那日繁霜回门,程婉惠说什么香囊不适合有孕女子,于是所有人都心照不宣地摘掉了香囊,满宫上下,再未曾见过一个。
白氏那样聪慧,断然不会这样明目张胆,怕是有人故意栽赃嫁祸。
只是唯一的线索指向白氏,想要一探究竟,自然要去那里,问问清楚。
心绪散漫,一路魂不守舍地到了白氏门前。却听见里面白氏正和人高谈阔论。
凝神静听,“楣荣这就会走路了,嫔妾还是头一次见,这么从聪慧的孩子”
清脆中带着一点点温柔,很有辨识度,是胡莞颜,正在恭维奉承。
“毕竟出身高贵,将来前途不可限量,我早晚色衰爱弛,就盼着楣荣能给我争口气”白氏很少这样开怀。
“白嫔娘娘心思缜密,手段又高明,楣荣不争气就怪了”说罢,两人齐齐欢笑。笑声中包藏着得意和欢喜,深深地刺入了我的内心。
我浑身冰冷,肩膀不住地微微颤抖,楣荣有这样一个位卑的生母,已是拖累,更何况,槠器出身嫡长,又被皇帝寄与厚望。
但她的性子和谋略,又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我将此语和杓鹤拾到香囊联系到了一起。
皇帝被她下了药,迟早一命归西。所以未雨绸缪,考虑得这样长远?
杓鹤身边若是未曾跟着蓝玉,若是未曾发觉香囊之事。是否只能坐以待毙。又或者,白氏的计谋无孔不入,无处可逃?
我听见门里传来几声脚步声。才恍然发觉,此时身处何地。所幸屋檐遮蔽了不少日光,没有影子落在雕花门窗上,放轻脚步,立马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