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女生种草莓这种事,总不能对手下的员工说吧。
也只有柳稚颜不知道他身份和分量才敢肆无忌惮的在他身上做记号,像秦妹妹她们,就算情到浓时也会极力控制,不会给他添麻烦。
随着夏循离开客厅,卧室的房门被打开。
柳稚颜打着哈欠看了眼李君缘,然后一头扎进卫生间。
一夜好眠没有让她彻底恢复,眼中依然有明显的血丝,然而脸上的气色比平时要好多了,还有些许桃色未消,平添几分妩媚。
浴缸里放着水,柳稚颜轻声哼着歌,心情莫名的舒坦。
洗完澡,裹着浴袍来到客厅。
柳稚颜将手里的吹风机扔在沙发上:“帮我吹头发。”
“没空。”
李君缘低头看着手机,眼皮都没抬一下。
“帮我叫一份早餐,蔓越莓吐司和美式咖啡,谢谢。”
在浴室磨磨蹭蹭大半小时,此时已经快十一点了,还吃个锤子的早餐。
“我在二楼餐厅给你订位置,你赶紧收拾一下,吃完就回去。”李君缘料想她是真饿了,扯了扯围巾抬头说,“这条围巾我没收了。”
这条纪梵希的印花围巾售价在五千上下,在她洗澡的时候,李君缘已经给她微信转了一万过去。
“喜欢就送你了,”柳稚颜不会在意一条围巾,但是对李君缘的语气有些不满,“吃干抹净,这就想赶我走了?”
“我待会要退房走了,你想留下就自己去续房。”
住酒店舒服归舒服,但李君缘还是惦记自己嘉园御景的蜗居,那里才是自己在江城真正的安心小窝。
“这样啊,给我二十分钟。”
嘴上说着二十分钟,实际上翻了一倍不止。
李君缘习惯了女生对时间模糊的概念,并不在意,关键是他不准备和柳稚颜一起去吃饭。
柳稚颜从卫生间出来,发现李君缘拖着旅行箱正在门口等着,不由一愣:“你先在就走?”
“嗯,走吧。”
李君缘将房卡抽出来,自顾自的出门。
现在回去,还能去小区外的超市买菜,中午自己在家里做一顿。
可能去琴岛给文姐姐做饭做多了,他发现亲自做饭其实挺有意思,就是每次做完饭后没什么食欲,需要缓一会儿才吃得下。
柳稚颜没去二楼餐厅,跟在李君缘身后来大堂办理退房手续,等离开前台才说:“你去哪里?”
“回家。”
“回水源市还是你在江城的家?”
李君缘转头看了她一眼:“有什么话就直说。”
“果然是走肾不走心?”
“嗯哼。”
“渣男,he~tui!”柳稚颜收起心里些许失落,露出灿然的笑容,“晚上有个局,你陪我去一趟,就算你替我做事了。”
“机会只有一次,你确定要浪费在这种无意义的社交上?”
本就没将他的许诺当回事,用掉也就用掉了,柳稚颜并不觉得浪费。
借此机会进一步了解李君缘才是她的主要目的。
对于私生活保守的人来说,一旦和人发生关系,总会幻想自己在那人心中是最特殊的一个。
柳稚颜自诩对臭男人们的心理拿捏得死死的,仍不可避免陷入小女人思维模式,认为自己在李君缘心里绝对有一席之地,毕竟他拿走了自己的“一血”。
“对你来说没意义,对我来说却意义重大,懂我意思吧?”
“狗血剧情,让我假装是你男友?”
“错,”柳稚颜打了一个响指,“今晚你是我的远房表弟,懂?”
李君缘猜不出她葫芦里卖什么药,也不想多问,点头:“随你安排。”
“这就对了。”柳稚颜扯了扯他的黑色夹克,“你这身衣服一看就很贵,晚上记得穿便宜一点的,最好是地摊货。要是没有,下午去批发市场买一套。”
李君缘将她的手指轻轻拨开。
“走了,时间地点记得发给我。”
嘉园御景有以前的衣服,老妈舍不得扔,就一股脑给他打包拿来了,其中不乏九块九包邮但质量格外好的卫衣。
不过,李君缘不会因为她莫名其妙的话就委屈自己。
衣服,不一定贵的好,但身上的奢侈品牌除了可以忽略不计的装批属性,最重要的是显示自身的经济实力。
就现实而言,人们可能不知道一个西装革履的职场精英和一个略显邋遢的废品回收工人的存款谁多谁少,但当这两类人遇见相同的麻烦,更多人会选择对职场精英伸出援手,这是趋利避害的天性使然。
将自己打扮得光鲜靓丽,不是为了吸引路人羡慕的目光,而是要避免一些没必要的麻烦,比如应对某些喜欢戴有色眼镜甄别客人的销售。
李君缘为人低调没错,但不代表他会将自己办成穷酸样,刻意去寻求装逼打脸的低级恶趣味,这对他来说是最没有意义的。
就算不明白柳稚颜有何安排,既然这样说了,大概率是逃不出装逼打脸的反转。
李君缘没心思陪她玩这些小把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