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跟在你身后,像影子追着光梦游。
不知道为什么,艾达莫名就想到了这句歌词。即使格林德沃的心中从来没有过她的位置,即使格林德沃只是将她当成了最忠实的部下,维达心中依旧不悔、不恨、不怨。
也许在维达的心中,能跟随格林德沃,就是恩赐了吧!维达就是那个追光者,而格林德沃就是她的光。
祖孙二人离开了喧嚣的街头,回到了二人的家,曾经格林德沃的据点。
这幢房屋除了停留在二、三十年代的装修风格以外,根本看不出任何和格林德沃相关的地方。房子里既没有格林德沃的画像,也没有死圣的标记。
如果不是维达主动提起,谁能想到当初格林德沃就是在这间房子里,谋划了那些惊天动地的大事。
或许对维达来说,离开监狱之后,独自一人回到这里生活,就是因为这里有着自己的回忆吧!没有了当初的意气风发,也没有了曾经的睥睨天下,有的只是往昔和格林德沃相处的点滴。
这一夜,维达睡得如何,艾达不清楚,反正她自己是失眠了。艾达的内心有些纠结,自己究竟要不要说出自己曾经去过纽蒙迦德,曾经和格林德沃相处了一个月的时间。
即使已经半个世纪过去了,格林德沃这个名字依旧有影响力,透露出自己和他的关系,会不会给自己的生活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第二天一早,艾达顶着黑眼圈下楼和维达一起共进早餐,吃完这顿饭,她就要启程前往伦敦了。金框眼镜虽然能起到遮挡作用,但却瞒不过有心人的眼睛。
“昨晚没有休息好?”维达问道,“还是思乡情切?”
短短一个多月的巴黎生活是无法盖过英伦的,毕竟艾达在那里生活了十多年的时间,那里有她的师长,有她的朋友,有她熟悉的一切。
“只是没有休息好。”艾达回答道。她还是有些纠结,她的感性告诉她,她应该说出来,但是她的理性却让她闭嘴,保持沉默。
“东西都收拾好了吗?衣服、饰品,还有你买的那些礼物。”维达又问道,“还有,到了伦敦后,记得告诉我一声。”
“都收拾好了,昨晚阿涅丝就收拾妥当了。”艾达不打算再纠结下去了,“祖母,您之前调查我身份信息的时候,有注意到过我曾经消失了一个月的时间吗?”
不光是维达,就连阿兰也知道艾达曾经莫名其妙地消失了一个月的时间,他们只查到了消失的原因,却无从得知这一个月的时间艾达去了哪里。
知道这件事的人只有三个,就连双胞胎都不知道,海峡彼岸的维达和阿兰上哪里知道真相去?
维达摇摇头,她说道:“我还以为你要一直瞒下去呢,你这是打算告诉我了?”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维达虽然很想了解艾达的一切,知道这一个月她做了些什么,但她不想说,维达就不问。
“那一个月的时间,我是在纽蒙迦德度过的,我从盖勒特?格林德沃那里学到了很多。”说出来的感觉真好,艾达瞬间觉得轻松了好多。
维达手中的动作出现了短暂的停顿,她以为那一个月邓布利多是将艾达带到了什么地方秘密教导,或者是被邓布利多藏到了什么地方,等学校风平浪静了再让艾达回来。万万没有想到,邓布利多居然会让艾达去见格林德沃。
“他还好吗?”维达轻声问道,她的声音没有颤抖,意外的平静。
这个问题问得有些多余,独自一人生活在纽蒙迦德半个世纪,这份孤寂就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住的,更何况是漫长的牢狱生活呢?
半个世纪的蹉跎和孤寂,带走了格林德沃的健康。曾经叱诧风云的黑魔王,早已老态龙钟,如今他只是还活着而已。
“身体看上去还不错,虽然有些老态,但能吃能睡的。精神头也不错,还有力气和我吵架呢!”艾达尽量挑些好听的说,她总不能说格林德沃的身体很差,已经快要走到生命尽头了吧!
“时间啊,还真是无情,一晃他也到了这样的年纪啊……”维达轻声说道,轻飘飘的话语中藏着最深的思念,诉说着数不清的无奈。
曾经的意气风发,如今只剩下追忆了。岁月不饶人,再惊才绝艳的人终究还是抵不过岁月的侵蚀。
英雄迟暮,美人白头,都是这人世间最无可奈何的悲哀。这种悲哀最令人同情,也最令人惋惜。
“我知道进入纽蒙迦德的方法。”艾达说道,“那里也没有任何看守。”
“他不会见我的。”维达委婉地拒绝了艾达的提议。
这本该是一句极为伤心的话,却被维达说得云淡风轻。维达既无法面对苍老衰弱的格林德沃,也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的暮景残光。
相见争如不见,有情何似无情。
有些事只可意会,难以言传。艾达没有经历过这些,她不懂情到深处是什么样子,所以才会想出这么一个不靠谱的提议。
“若是你有机会再见到他,替我问声好。”维达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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