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妈妈拿出一个镶了红绿宝石的鎏金镯子,鎏金镯子在夜色浅黄灯盏光下散发出点点星光。
“倒真是个极其好的物件,怪不得霜丫头着急,这物件精致贵重,招了人眼了。”老太太隔着张帕子端详了会儿镯子便放回了盒子。
李容霜看着咬了一下唇,低头不言语。
三夫人盛莲柔弱的站着,细致的柳叶眉看着总是有些忧愁一般。
林姨娘仍旧缩着脖子,不过眼角的余光偷偷瞄着老太太这边,见老太太夸赞那镯子刚刚想张开嘴巴脑海里就自动想起方才老太太虎着的一张脸,瞬间怵了,默默不作声的看着。李容安在林姨娘身后某个相对阴暗点的小角落里面跟着舒了一口气,不怕作死,就怕因为话多嗝屁。
寂静中老太太隔着个手帕子一个一个看完了涂漆盒子,柳妈妈的脸色不好,老太太倒是一直肃静得很,一脸的平静,瞧着完了还给盖上了那个盒子细声吩咐柳妈妈端下去还给三夫人盛氏。
三夫人盛氏柔柔弱弱的双手从柳妈妈手上接过涂漆盒子,低眉顺眼,恭顺柔和。
而李荣霜看着那盒子又转过头。
李容安在小角落里边瞟了一眼那盒子,又轻轻向老太太瞟一眼,老太太的视线和她相对,李容安顿时浑身都不对劲了,她觉得她似乎要遭殃了,这这这......
老太太在梨木藤椅上边侧了侧身子,肃静的脸上不言语,过了好一会儿才对柳妈妈招手:“让打板子的婆子过来,带上板子。“
四下寂静,落叶可闻。
三夫人盛氏将手上的涂漆盒子交给她身边的一个体面一点的婆子,面色柔弱却平静,而李荣霜却急的额角都冒了汗水,冷汗顺着小脸流下了,急得小姑娘嘴巴都扁了起来,脸色急得发红,眼眶眼看着就要湿润了。“母亲,那盒子里边都有些什么?祖母唤来那打板子的婆子是想打谁的板子嘛?祖母可是......可是要处罚你?”小姑娘急得抓住三夫人盛氏的衣裙袖子,差点儿就跺脚了。
“霜儿,稳重些。”只轻轻交待了一句。
倒是林姨娘此时精神头回来了些,林姨娘挪动到李容安旁边,一脸掩饰不住的兴奋:“安儿,你落水这一口恶气可算是要出了,平日里我便看不惯那盛莲花,盛莲花她仗着她身份的国安侯府姑娘的身份平日里没少给我使绊子,我可是厌恶透她了,此番我倒要看看老太太这么罚那盛莲花,证据确凿呢,老太太总不好因为她是国安侯府的姑娘就偏颇了她一个陷害李府亲亲姑娘的儿媳吧,安儿啊,我总觉得我这么多年憋在胸口里边的一口气要出了,真真是舒心啊。”说着林姨娘精致的远山黛眉便皱了起来,眼眶莹莹,瞧着是要落泪下来了,林姨娘轻柔的拥住了李容安。
李容安不是原芯核子,与林姨娘没有情感上的共鸣,此时她颇有些尴尬,只得任由林姨娘抱着搂着,不动声色的站定,眼角余光瞟到老太太那双凹陷的双眼。
老太太跺了两下雕鸠镂花手杖,脸色瞧着不对。
李容安赶紧挣脱了林姨娘的‘温暖’怀抱。
“此事我看着就这么办,林姨娘罚个十大板子,五丫头念在刚刚遭了罪醒来也得打三大板。”老太太悠悠念完眼角得余光瞥向地上还在跪着连一点子声儿都不敢出的那小丫鬟,老太太站起身拍了拍衣裳,掀起嘴角嗤笑一声:“将这个丫鬟打上五十大板子就放去老庄子那边做活吧,至于是生是死就看命了。”
小丫鬟抬起头用已然哭得红肿的双眼看着老太太的裙摆,脸色有些发白,末了只喃喃道多谢老太太赐罚这类的话儿,声儿极其的轻,轻得若不是李容安学了星点儿的唇语怕也不晓得她那嘴巴张合将道了些什么。
然后寂静中................
李容安站着整个人不晓得该做何了,直睁着个眼睛满脸的不敢置信。
愣着,她觉得她现在呼吸有点儿困难,这老太太突如其来的判决让她这个被迫受害者无法接受,这判决坚持是滑天下之大稽!!
而老太太一声令下那边的四姑娘李容霜紧绷着的精神瞬间放松下来,小小的瓜子脸蛋是露出一个笑容来,用丝帕擦拭了额角冒出来的汗液,松了一口气,眼眶动容得红了起来,颇有些喜极而泣的意思。
三夫人盛莲绞着的那丝帕亦悄然放回了袖子内,端得是一派的柔弱温柔。
而全场最震惊的莫不是林姨娘了,此时她的眼睛瞪得大了双倍,一双嘴巴张了老半天儿都没说出一句话来,而邓妈妈亦是十分的气愤,只她在原地不敢乱动,记着身份,春杏小脸都气鼓鼓的了,老太太脾性她知道,一旦说出来的话无法改变,只得低着头踢脚。而宝玉胖脸蛋立马出现一个哭的表情来,肉肉的嘴巴撅起,下意识的念叨:“为何我们五姑娘也要受罚?我们五姑娘什么也没干啊!”而宏芳则一如既往的沉稳在旁边站着,除了皱了一下眉头之外没了其他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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