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你为我们韩家生育了一位好儿子……可是,从今往后,我得和儿子将相依为命了!你等着我,百年后,你我团聚!”
韩通的心被掏空了,双腿像灌了铅,他慢慢起身,抱紧骨灰盒,踽踽独行,走向纳骨塔……
该回去了,韩通一步三回头,上了出租车。
“兄弟,我们去哪里?”
“回家!去冀东大学家属院。”
出租车行驶在华灵路,车轮的莎莎声令韩通的心愈发地紧缩,他只好闭上眼睛,捂住耳朵,好想与世隔绝。
“兄弟,到地儿了,回家吧!”
韩通睁开眼睛,“多少钱?”
“兄弟,请你先下车。”
待韩通走下出租车,“兄弟,金钱如粪土,仁义值千金。你妻子为抗击‘非典’英勇献身,算我免费为英雄奉献一次,聊表我对医务工作者和火车司机的一丝敬意。再见!”
话音还未落地,出租车绝尘而去。
韩通目送远去的出租车,心里升起一股暖意,他扬起头,看着辽阔的天空,心里不是滋味儿,“畅畅的命怎么和我一样苦?”
冀东大学家属院韩通来过无数次,每次来都是脚步轻盈。
今天,韩通心情复杂,步履蹒跚,他不知道看见儿子该说些什么?
“难道这就是人生的戏剧性吗?难道老天爷也羡慕美满婚姻,嫉妒人间少有的幸福吗?”
“……人生有很多事情超乎世人的想象和认知范围,浩浩天地,人何其渺小,却总狂妄的以为可以改变一切,难道一切皆有定数?”
思绪于此,韩通无可奈何,万般无奈,抬起脚,走进电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