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赫连府已被修葺得差不多了,我想在走之前去一趟!”徐皎正在揣度着惠明公主的心思时,却听得徐皌骤然道了这么一句。
她蓦地惊抬双目望向徐皌,入目却是徐皌一双沉静的眼,眼波不动将她望着,“到时你也一起来,带着父王送你那只手钏一起。”
徐皎心口一跳,双眸中掠过一道惊色,目光望着徐皌,无声征询。
徐皌却并未给她想要的答案,“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也不能这样走开太久,还是先回去吧,你想知道的事儿,我到时自会告知你。”
徐皎带着满肚子的疑虑与徐皌分开,一前一后回去寻李家兄妹和崔文茵。到时正好瞧见李家的一名护卫在与李炘低声禀报着什么,李炘的脸色不太好,转头见着她们过来,少年牵强地扯了扯嘴角道,“咱们怕是要回皇帐那头去了,出事儿了。”
出事儿了?徐皎挑眉,这狩猎果然从没有太平的时候。
徐皎等人赶到皇帐前时,皇帐前已经很是热闹了。
眼见着有背着药箱的太医进出,徐皎心下就是微微一沉,而李家兄妹俩在见得正在被太医处理伤口的李焕时,都是脸色一变,急切地奔上前去,徐皌亦然,崔文茵落后一步,也是跟了上去。
徐皎却是蹙着眉心,四处看了看,人群中却没有瞧见赫连恕的身影,心里正在惶惶时,就见着了从皇帐内踱出的一行人,以显帝为首,太子和墨啜翰两人一左一右随在显帝身后,太子低垂着眼,墨啜翰则是脸色难看,两人都是一身尘土。
而落后他们一步出来的就是赫连恕了,还是那样一副不苟言笑的模样,那一身玄色官服在身,也看不出受伤没有,可眉眼半垂,神色如常,徐皎不由悄悄舒了一口气。
显帝大步而出,就是直直走到李焕身边,一行人忙向他行礼,他手一挥,只是皱眉望着李焕,沉声问给他治伤的太医道,“伤势如何?”
“陛下放心,李二郎君的伤势只是看着骇人,却并未伤及要害,幸得赫连都督处置及时,血止住了,并无性命之忧!”太医忙道。
听罢这一句,显帝长舒一口气,脸色转好了些,对太医道,“好生照看李二郎君。”
又见李焕已是睁开眼,挣扎着要起身向他行礼,显帝忙让他躺着,“你别起来,好生养着。”
“陛下,我二哥为何伤成这样?”李熳突然脆声问道,这一声问倒是甚有她的风格,语气之冲,没有因对方是皇帝而有半点儿收敛。
“熳熳!”两声喊一弱一强,几乎同时响起,出自李焕和李炘之口。
李炘更是忙拱手道,“陛下恕罪!熳熳自幼与二哥关系好,见他受伤才会一时失了分寸。”
显帝微微一顿,面上却是一脸的笑,“熳熳莫要在意,今回是你二哥救了太子,可是立了大功的。好在,他并未伤及要害,否则,朕还真不知该如何向你们李家交代呢。”
就是这样也没有半分怪罪,显帝还真是大度,徐皎嘴角微翘地想道。
李熳却并不怎么满意,正待开口,李焕却适时地痛吟了一声。
“二哥!”
“二表兄!”
李家人登时急成了一团,李熳也再顾不得追问什么,着急忙慌地与太医一道,将李焕带走了。
显帝又交代了一番随行人员好好照看,并责令太子随着李焕一道回京,亲自到李府向惠明公主说明事情的经过,向李府致歉与致谢,面色很是沉肃,语调更是严酷。
太子唯唯诺诺,讷讷应了声,耷拉着脑袋跟着走了。
李焕一被送走,皇帐前登时清静了许多。显帝转头朝墨啜翰笑道,“今日扫了翰特勤的兴,朕替太子向特勤赔个不是。”
“陛下乃是大魏国君,您赔的不是小王可是受不起!不过今日确实是扫兴,小王本还想着与大魏的太子殿下比出个高下的。”墨啜翰仍是一脸的不高兴,目光往边上一瞥,眼睛就是亮了起来,“陛下,方才赫连都督救太子和李二郎君的身手小王可是有幸得见了,果真是英武了得,眼下太子也回京去了,不知可否让赫连都督代替太子,领队与小王一战,也算全了我们两国的这一番情谊,如何?”
徐皎在不远处听得这话,心口骤然一紧。
显帝听罢,却是转头瞥了一眼赫连恕,后者仍是八风不动的模样,他迟疑着道,“翰特勤此言当真吗?”
“自是当真!我们天狼神的子孙,说出口的承诺从不会更改!”墨啜翰显然觉得显帝这话是在质疑他,有些不悦。
显帝忙道,“翰特勤稍安勿躁,朕没有质疑特勤之言的意思,实在是总得确定才成,既然特勤执意如此……赫连恕!”显帝沉吟了一瞬,沉声唤道。
“卑职在!”赫连恕拱手揖道。
“朕便命你代替太子,与翰特勤比上一比。事关两国邦交,不可伤了和气,你可要拿捏好分寸!”显帝这一句吩咐里,还加了但书。
“是!”赫连恕却连眉毛都没有动上一根,应得冷漠却也铿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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