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夫人正抱着那把滴血的匕首吃吃地笑呢,却骤然被他这一记眼刀吓住,愣愣抬眼望向他,手下一个哆嗦,那把匕首“哐啷”一声跌落在了地上,严夫人却是惊声喊叫了起来,“啊.......不是我!不是我,我没有杀人......不!赵阿妩该死,她就是该死......不是我,不是我杀的......”
她口中语无伦次,一边惊声叫喊,一边竟是开始抱头乱窜,这模样,倒好似疯了一般。
赫连恕望着眉心就是一蹙,景钦却是狐疑地皱着眉上前,“母亲。”将乱跳乱窜的严夫人抓住,对上她的眼,低低喊了一声。
然而,严夫人却好似连他都不认识了一般,看着他,又是见鬼一般尖叫了起来,同时便是对着景钦拳打脚踢。
景钦手一锁,将她紧紧抱住,喊着人来,几个人费了一番力气才制住了严夫人,将她带出了祠堂。
听着严夫人的叫嚷声渐渐远了,赫连恕收回若有所思的视线,转过头望着跪在地上低垂着头,也不哭,一言不发的徐皎,心口却又是狠狠一揪。
白绫飘飞,灯笼糊白,一场雨后,整个景府都清寂起来。办完喜事不到一个月,便又办起了丧事。
景府半点儿不敢怠慢了赵夫人,直接开了正院,将灵堂设在了其中。现成的棺木不敢抬来埋汰赵夫人,吴老夫人索性将给自己备的上好楠木板子抬了出来先给赵夫人用。
小殓徐皎不愿假手他人,只是让琴娘她们打着下手,亲自为赵夫人清洗、穿衣、上妆......这样的事情,从前徐皎只是想想都觉得瘆人,可今日她做了,却没有半点儿害怕。有什么好怕的呢?这是她的母亲啊!
等到一切就绪,躺在那儿的赵夫人与平常好像没有什么差别,她只是睡着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