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放心。”听着祖父喊着他睿深,景铎双目幽幽,他早就不是景睿深了,他是景铎,也只能是景铎。他的兄长用他的命将他绑在了这个名字之上,承受着生命不可承受之重,是他任性了。就这一回吧,从今往后,他会时刻谨记着什么才该是景铎做的,该他做的。
景尚书看着他,点了点头,又叹了一声,“罢了,眼下还有许多要紧的事儿需要你亲自把关,你且自去忙吧。”
“是。”景铎拱手行了个揖礼,然而还未及动,外头就是隐约传来了些许响动,听着二水和大千两人的请安,又笑着招呼道,“大娘子怎么过来了?”
景尚书与景铎主仆二人对望一眼,景尚书突然就是拔高了嗓音,怒声斥道,“滚滚滚!瞧着你这副样子就来气,快些滚出去,省得碍了我的眼。”
“是是是!我这就滚,祖父你可别气病了,当心身子!”景铎又是一副吊儿郎当的调调了。
“滚!”景尚书一声暴喝。
景铎笑呵呵走出书房,到得门口,将折扇一展,笑着对二水吩咐道,“好生照看着老太爷,可别真让他气病了。”
转过头,对着崔文茵蓦地一掀唇角道,“大娘子怎么过来了?老头子脾气不好,大娘子往后还是少来外书房讨骂了。哦,倒也不是,老头子自来只骂我,对大娘子倒是宝贝得很。”说罢,也不顾崔文茵是什么表情,一边摇着折扇,一边施施然迈开了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