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明公主倒是会给她出难题,徐皎在心底轻哼了一声。
“夫人还说了,这件事儿你帮了忙,你求她那桩事,她便应下了。只要长公主能够不找她,找李家的麻烦,她保证不会有人为难长公主。”徐皌补充道。
看来,她不答应还不成了?徐皎抿嘴而笑,很快就有了决断,“我姨母想约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
“郡主,这天儿冷着呢,你开着窗若是吹了凉风,怕是又要着凉了。”负雪将徐皌送走,回来时,见徐皎却还没有睡下,仍然趴在窗边,仰头望着夜空,忙走上前,正要抬手关窗,却是被徐皎抬手挡住。
“好负雪,别忙着关,让我再看一会儿。”徐皎抬起巴掌大的一张小脸,可怜巴巴望着负雪。
负雪叹一声,对着她这样的眼神,半点儿狠不下心。
徐皎冲她一笑,便又欢欢喜喜回过头往外看去。
清晨时雪就停了,今日天气晴好,哪怕是到了夜里,仍是一片清朗的天,不过……
“负雪,你看,这凤安城的天四四方方,瞧着半点儿也不开阔,还是草原上的夜色美一些,不只天幕辽阔,好似无边无际,看着人的心都敞亮了许多。还有那漫天的星子低垂,好似伸手就能掬一把星光似的。”徐皎看着看着,便是托着腮,语气感叹道。
“是啊,确实比不得。”负雪立在她身旁,与她一起看着窗外夜色,轻声回道,“郡主是想草原了?”
“嗯。”徐皎点点头,应得干脆,又侧头一瞥负雪,反问了一句,“你不想吗?”
负雪目光闪动了一下,过了片刻,才低低轻轻应了一声,“想啊。”
徐皎听到这儿,满意地笑了,那笑让弯成月牙儿的眉眼盛满了蜜意,她和负雪如今都一样了,比起这里,她们心之牵念都在那千里之遥的草原上。想念草原,亦想念草原上的人。
两人一时都没有说话,只是一道望着头顶的星空,想着千里之外的那个人,是否也与她们一样,在遥望着同一片天空。
这个时候,徐皎就不免想起了从前那个世界的便利来。不能见面,好歹能够通个电话,聊表相思也好啊!还能视频通话,瞧瞧他的脸。
又过了片刻,徐皎叹了一声,这才走离了窗边,负雪醒过神来,忙伸手将窗扉掩上。
“刚刚送我阿姐出去,她可有问你什么?”徐皌满腹的疑虑只差没有化成大字直接写在脸上了,徐皎不肯告诉她,她自然要从负雪这儿打探。
“问了。”负雪垂目应道,“问婢子,郡主素日里可有什么不同寻常之处,特别是与从前在平南王府时相比。”
果不其然。徐皌还真是怀疑她了。徐皎抿嘴一笑,“那你是怎么回答她的?”
“婢子自然不知道,婢子从前不在郡主身边伺候,后来到了郡主身边,郡主就是现在这样。再说了,人总是会变的,彼时那样的境况,郡主若是不变,只怕要活下去都是艰难。婢子觉得郡主如今这样没什么不好......”负雪说着,却见徐皎用一种奇怪的眼神将她看着,脸上的笑容也甚是奇怪,负雪一时被看得惴惴,面色微微变道,“郡主这样看着婢子做什么?”
徐皎摇了摇头,仍是满脸的笑,“没什么,只是想着你这些话落在我阿姐耳中只怕觉得你是彻底站在了我这边,为我说话,往后我在她那儿,怕是又多了一条蛊惑人心的罪状了。”说是这么说,徐皎脸上的表情却甚是开怀。
负雪微微一怔,是啊,从什么时候起的呢?从前她口中一口一个的郡主,只是独属于徐皌的称呼,可不知何时起,这个郡主却换成了徐皎......心里的感觉有些奇怪,但跟随徐皎的这些时日,负雪的性子也豁达了许多,不过转瞬就坦然了,她从前是徐皌的贴身侍卫,自是忠心于她,可如今她是徐皎的贴身侍婢,自然也唯她命是从,并没有什么问题。何况,徐皎这个主子没有半点儿不好,她乐于追随。
“婢子都是实话实说,若是谁要觉得婢子站在郡主身边,为郡主说话那也没错。婢子本就是郡主的人,不站在你身边,不为你说话,那又能站在谁身边,为谁说话呢?”负雪说这番话的语气理所当然。
徐皎听在耳中,觉得很是受用,面上的笑容又灿烂了两分,“这话我听着顺耳得很,我家负雪果然可人疼。”
主仆二人相视一笑,过了片刻,徐皎却叹了一声道,“本来还想继续装着病,混吃躺赢的,哪儿晓得人家看不得我这般悠闲,看来我这病啊,得好起来了。”
负雪对她的决定自是不会置喙,眉心却是微微蹙起,“眼下进宫......郡主得多多当心才是。”
徐皎浅浅一笑,趋利避害本是本能,可她既是有所求,有些事就无可避。
连着喝了几日的药,徐皎的病好得差不多了,宫里这些时日虽然未曾再来人宣旨请她入宫,但时不时还是会有人送来东西,或是药材,或是补品。徐皎怕宫里太后、陛下和长公主、婉嫔娘娘等人惦记,病好了便立时往宫里送了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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