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汝行回到府里,就挑了一个灶上的厨娘和一个屋内伺候的侍女,让曹恪送去了王府。
史进感动的差点痛哭流涕,直呼郡主好人。
祝耽脸色也稍微好看了些,再也没去练剑。
傍晚,陈士杰一摇三晃地又来了王府。
“你倒是清闲了,连早都不用起,朝也不用上,照我看你这哪是受罚,这分明是享福的。”
他一进祝耽的寝殿,就歪在椅子上没个正形。
侍女进来奉茶,他看着人家问道:“你屋里伺候的这个婢女,我以前怎么没见过?谁送来的?”
祝耽自己在旁喝口茶,眼皮也没抬:“你一天往本王府上跑八趟,倒来问本王?”
陈士杰只好揪住那丫头问了个明白。
随后自个儿叹口气:“禁个足,还多了人伺候。”
倒不是他羡慕祝耽可以在家休息,实在是这两日上朝上得憋屈了。
自从祝耽被禁足后,每日不知道有多少折子参他,连一直被京中百姓称为佞臣的陈士杰都没被这么参过。
有人参他每日和府内五房娇妾征逐酒色荒银无度,所以才迟迟不肯娶妻,往小了说是伤风败俗,往大了说有碍国祚,须当重重惩罚。
不用想,这个折子是王士斛的党羽一早准备下的,表面上看是他们见殿下失势赶紧来落井下石,
实际上他们可打着别的主意呢。
王士斛以为祝耽此时式微,肯定没那么心高气傲了,为了证明自己不是荒唐浪子,没准立时就会成婚明志。
放眼整个大武朝,能在朝中助他东山再起的人,除了王士斛就没别人了,没准儿祝耽为了应急就从了呢?
这样自己的宝贝女儿王毓秀的一桩心事也可了了,可谓两全其美。
就算祝耽暂时不答应也没关系,流水一般的弹劾折子递上去,再让他的党羽轮番奏请皇上严惩,皇上若不答应,便集体施压,罢朝也好,死谏也罢,只要声音够多够响亮,皇上就算为了堵住悠悠众口,也会给祝耽点惩戒。
越多惩戒,他的地位就越不稳固,到时候就知道人脉的好处了。
陈士杰听完他们的弹劾之后,在朝上大笑了三声:“五个侍妾你们咋知道的?趴殿下床底下听见了?”
吏部尚书反驳他:“簪花会上殿下亲口说的,各位在场的官家小姐公子们都听见了,怕是陈大人记性不大好吧?”
“簪花会上说的醉话你们也信?那殿下还说落到他手里的人都要崩齿断指,你们想必也听说了?”
尚书大人已经忍不住地哆嗦了,他听没听见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亲眼看见了。
刘寅峰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啊。
但却仍然嘴硬:“陈大人说事便说事,怎么恫吓人呢?”
陈士杰知道这群人非得吓唬不行:“那依你之见呢?殿下该怎么做才对江山社稷有益?”
这个问题显然正中对方下怀,他马上笑眯眯回说:“当务之急便是让殿下抓紧成亲,以肃天家威严,此时亡羊补牢未为迟也。”
陈士杰彻底服了,原本以为他已经够不要脸的了,没想到这帮老臣更不要脸。
你们怎么不直接把殿下打晕了扛到王士斛家洞房了呢?
不过话说回来,就怕皇上觉得没面子,一赌气真给殿下赐了婚。
为了超纲稳固,让祝耽娶个妻怕什么?
哪怕放在府上当摆设呢,只要皇上耳朵根子清净就行。
毕竟皇上就算再有主意,也经不起这群老家伙们天天搅合啊。
陈士杰越想越来气,不止一次心里骂祝耽,你这是生平不懂吹牛皮,一吹牛皮,便害牛皮啊。
五个侍妾满城皆知,神仙都救不了你。
祝耽听他发完牢骚,思量半天问道:“那你是怎么帮本王化解的?”
陈士杰长叹一声:“我也没辙啊,皇上已经下旨将你许配给……不对,已经下旨将王毓秀许配给你了,这可是圣旨啊,你逃不掉的。”
说完斜着眼看着祝耽,就等着他勃然大怒呢。
祝耽却淡淡一笑:“哦。”
……
“哎,你们把我放下……有话好好说……”
“你们王府就是这么待客的吗?”
“要死了,我可是太常卿!国舅爷!我爹位列三公!”
史进带着几个侍卫走到王府门口,众人将五花大绑、身上还穿着女装的陈士杰扔在了当街的马路上。
“殿下说了,这女装还是之前在相府里偷的,今日陈大人穿在身上,便是陈大人与相府千金暗通款曲的实证,大人必得非她不娶了。”
陈士杰在地上来回蹬腿翻腾,气得破口大骂:“我乃三品大员,岂容你们放肆!”
史进笑笑:“知道了,陈大人是太常卿,国舅爷,你爹位列三公,如今再给大人添个三公之首的老丈人,有何不好?”
陈士杰折腾了一会子,早就没了力气:“你们家殿下也太小气了点,连个玩笑都开不起。”
祝耽刚好迈出门来,走到他跟前踢他一脚:“你到底怎么跟皇兄回的话?赶快说了就让你回家。”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