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李宥远去的背影,思来想去,也没想明白,他生气的点,到底在哪里,除了,我刚刚和南羽昆打招呼。
可是这对他来说,不是好事吗?他以前,可是巴不得,我和南羽昆可以和平共处的。
我们终于走出那条小路,到了一盏亮堂堂的路灯下,我打开天窗说亮话开门见三问他:“你说清楚,你到底生的什么气?”
“我没生气!”
“你就差把‘我很生气’写脸上了。”我揭穿他。
他还真的用手去摸了摸脸,说:“这么明显吗?”
我被他逗笑:“嗯,而且你在对一个病人生气,但如果你现在坦白的话,可以考虑原谅你。”
然后他就小心翼翼地问我:“元尹...那条围巾,不是你送给昆昆的,是安冉,对吗?”
“你怎么知道?南羽昆叫安冉过去,根本就不是整理资料,你看见了,对不对?南羽昆说什么了?安冉怎么样?”
“没有没有,什么都没有,你别紧张,这件事,昆昆处理的很好。”
我的心刚刚都提到了嗓子眼,现在终于又沉到了丹田,脑子也变得清晰起来,我仰起头直视他的眼睛:“所以,你一直以为,围巾是我送给南羽昆的?”
所以,你是在为这件事生气吗?所以,茧茧生日前的那段时间,你都是在为这件事别扭?
他立刻躲开我的目光,转身走在前面:“快走吧,外面冷,不要到时候,病得更重。”
我说:“如果我的病更重了,一定是被你气的。”
笨蛋,你不会以为,我喜欢南羽昆吧?
安冉和省省的寝室虽然不大,但布置得很温馨,安冉的床铺得很舒服,软绵绵的很暖和,开了空调之后,困意就排山倒海地来了。
2013年,我的胃病比现在更严重,发作起来就跟死了一回一样,但如果在上班,我只能继续上班,因为如果我休息,和我搭班的林琳就要做两个人的事情了,根本忙不过来。
如果我请假,就要有同事给我顶班,但在休息的同事,大多刚下夜班,我根本说不出口,所以只要没晕过去,我就得撑下去。
而现在,我一生病,就有那么多人关心我,我可以请假,可以休息,可以躺在安冉的床上,可以有李宥陪着。
现在的我,真的很幸福很幸福。
他坐在凳子上看着我说:“想睡就睡吧。”
我说:“你回去写作业吧。”
他坚持说:“你睡着了,我就走。”
可是,你在这儿,我怎么睡得着。
虽然我处于半睡半醒状态,但他做了什么,我都知道,
他帮我把带回来的药,整理好,然后放在柜子上,寝室的柜子有五排,他顺手就放在了第五排,然后又蹲下来,以我的身高量了量,重新放到第三排,因为第五排的位置,以我的身高,根本够不到。
接下来又倒了杯开水,重新坐回到凳子上,他就这样,一直看着我,好像这个二人寝,本来就是我们的二人寝。
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就真的睡着了,而且这一睡,时间就像火箭一样,嗖的一声,就过去了。
时间真的就好像是一种错觉,似乎我只是睡了一觉,再次醒来的时候,就已经是高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