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成绩都这样了,还需要考虑什么?
更让我没想到的是,这家伙竟然还学会,用这个来跟我谈条件了。
我知道,胡南实很惜才,为了我敬爱的老胡,我说:“行,我去。”
程英桀看我妥协了,有点为难地说:“明天,我可能真的去不了,我有事。”
我帮他跟任然解释说:“老程生意忙,你理解一下。”
程英桀却毫不掩饰地坦白道:“不是生意,我...前女友回来了。”
李佐回来了,真是太好了。
我正想问他,你不是说,没有她的联系方式了吗?又怎么知道,她回来了?
任然竟然比我还激动,扶着他的肩膀问:“真的?”
我以为按照他的性格,接下来他肯定会说:前女友回来了,关你屁事。
但是他竟然欣喜若狂地说:“太好了!”
程英桀有点摸不着头脑地问他:“好在哪里?”
“好在...你们,可以一起来看啊。”
他是真的傻吗?都说了是前女友了,还一起来看。
程英桀竟然还心平气和地提醒他:“票只有一张。”
“没关系没关系,只要你能带她来,这个我来安排。”
程英桀看向我,我知道,他应该和我想的一样,任然似乎对李佐,有一种很不一般的感情。
但明明,他连李佐的面,都没见过,他为什么那么希望,李佐能来?
我的那种感觉,再一次强烈起来,除非他是李宥,李佐是他姐姐,这一切才能解释得通。
“任然,你有姐姐吗?”
“有!”
但是,我仔细看过他的档案,他没有。
“我有...一个堂姐。”他补充道。
我说:“你跟你姐姐的关系,应该很好吧。”
他没有承认,但也没有否认。
程英桀把票揣进口袋,又开始催促着打发他:“那你赶紧走吧,明天还要上课。”
他就望着我,卑微地问:“元老师,我可不可以,在你这,借宿一宿?”
程英桀立马替我拒绝:“不行!上次不是住过了吗?怎么?还住出感情来了?”
我以为他的脸皮和程英桀一样厚,没想到,但他竟然被程英桀说得脸红起来:“不是...我找不到钥匙了,家里进不去。”
任然的父母,和程英桀的父母一样,常年在外做生意,偶尔回家,上初中开始,他就是一个人住。
这时,茧茧正好刷了指纹开门进来,看到任然吓了一跳,赶紧跑回家,加了一件长外套回来。
“任然,你...你怎么会在,我元尹姐姐家?”
茧茧在家的时候,都喊我姐姐,只有在学校,她才会一本正经地叫我元老师,这也是程英桀要求的,两个称呼,我现在听着都挺习惯。
我说:“他找不到钥匙了,今晚在这住一晚。”
然后程英桀就挥挥手,打发茧茧说:“你回去,早点睡,我今晚,也住这。”
茧茧偶尔也不听程英桀的,直接往我房间跑:“那我也要住这。”
所以,我和茧茧睡卧室,他两依旧在客厅打地铺,这兄妹两,也真的是,这么大的房子不住,非得挤在我这个一室一厅的单身公寓。
茧茧躺在我身旁,辗转反侧,我知道,她一直没睡着。
其实我也睡不着,我现在只要一闭上眼睛,满脑子都是痛苦自责的达子,还有梁江叔远那两句触目惊心的话。
我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达子,应该知道点什么,他只是因为某种原因,不愿意告诉我。
斯人已逝,确实不应该再去打扰她,但如果她真的遭受了什么,难道不应该还事件一个最起码的真相吗?
“元尹姐姐。”
“嗯?”
“你睡了吗?”
“嗯。”
我都说我睡了,但她还是执着地要求:“既然你没睡,那我们聊聊吧。”
“不行,你明天要上学,赶紧睡。”
“那我就问,一个问题。”
“非问不可?”
“非问不可。”
我妥协:“问吧。”
“元尹姐姐,你真的,不觉得任然,变了吗?”
“茧茧。”
“嗯?”
“古希腊哲学家赫拉克利特说过:人不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流。”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世间万事万物,都是不断运动变化的,任然也是。”
“哦,好像有道理,那明天我查查,这个赫拉克利特。”过了一会儿,她又侧过身来说,“可是,元尹姐姐,运动变化,也是有规律的,不是吗?他的这个变化,是不是有点偏离规律了,不按规律办事,这很危险。”
我坚持原则,说:“说好一个问题的,这是第二个了。”
“哼!”
茧茧没有得到答案,有点闹脾气,但很快就睡去了。
其实,不是我不想回答她的问题,只是这个问题,我也没有答案,我越是思考答案,就越睡不着,而且很无力,连呼吸也懒得数,干脆起来,想倒杯水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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