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笑说:“知道,为了你的关心和偏爱,我也会保持的。”
油嘴滑舌。
然后,他又指指报名表跟我说:“元老师,如你所愿,我报了跳高。”
什么叫如我所愿?
我当时,只是看他轻而易举地跨过那么高的护栏,也就随口一说,没想到,他还真的给自己报了跳高。
“那你加油。”我说。
“嗯,不过跳高,我是第一次,不是太有把握。”他说。
我低头仔细看了看报名表,他报的另外一个项目,是100M,所以他的意思是,100M他很有把握吗?
我忽然有点期待,当年李宥的强项,也是短跑。
他走出办公室的时候,又忽然回头问我说:“元老师,你...不会跟傅医生,在一起的吧?”
我说:“你谈恋爱,是早恋,我可以管你,但我是老师,是成年人,恋爱自由,别问。”
他不服气地说:“要不是,因为你是...我老师,我才懒得管你。”
我近乎乞求地拜托他:“昨晚的事,能别提了吗?”
他想了想,接着上文补充道:“我没早恋,我跟邢冰乐,还会打招呼还有联系,是因为我姐说,对喜欢自己的人,要尊重和感恩。”
但我也没说他早恋啊,上次他跟我说,邢冰乐跟他表白的事,虽然到现在他也没跟我说后续怎么样了,我也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时机问他,但我相信没有消息,可能就是最好的消息,他应该是处理妥当了,不需要我的帮助,才没有再跟我提起,所以我是真的没有怀疑他在早恋。
“你姐?”我忽然反应过来,他没有姐,但他总是有意无意地提起他姐。
“我堂姐,你知道的。”他改口道,顿了顿,又冲我不怀好意地一笑,说,“元老师,昨晚的事,我可能忘不了,所以,你以后还是尽量对我好点吧,我要是心情不好了,还是很可能会说漏嘴的。”
臭小子,竟敢威胁我,明明一开始还答应要保密的。
但他真的成功威胁到我了,这事要是传出去,我恐怕要晚节不保。
这时正好一阵风吹过来,我就对着风随意地喊了一句:“18楼的风啊,把我吹回18岁吧。”
那个时候,除了学习,什么烦恼也没有,什么顾虑担忧,都离我好远,但28岁的元尹,连晚上出去喝酒,都要像明星躲狗仔一样,避着学生才行,不然还会被抓到把柄。
“元老师...”
我敢那么肆无忌惮地仰头朝着天空咆哮,是因为我想当然地认为这个时间,没有人会爬上18楼的露台,但我万万没想到,就是这么巧,江小白上来了。
学生这种生物,果然还是时时刻刻高度警惕着才行。
然后他竟然吭哧吭哧,问我:“元老师,你失恋了?”
失恋个屁!小小年纪不学好,满脑子都是情情爱爱,00后的小孩,就是活得太轻松了,才会满脑子都是爱情。
然后,他就趴在我旁边的栏杆上,像在说一件再正常不过的家常小事一样跟我说:“不管你是不是失恋,反正,我是失恋了。”
他还真敢说,也真不把我当外人,我不知道我是应该高兴呢还是生气,但还是尽可能心平气和地问他:“你就上来,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些?”
但转念一想,他怎么会知道,我此刻就在露台上。
“不是,刚好你在,就跟你说了。”他平静地说道。
原来是这样,我只是凑巧成了他的听众,和他的广大同学们一样。
我也趴到栏杆上,看着操场上,偶尔几个学生会的学生,来来往往紧锣密鼓地准备明天的运动会,也平静地说:“我也现在正好有空听故事。”
他终于想起来,我是个老师,愣了愣说:“元老师,我不骂我吗?”
“骂你有用吗?再说,你都失恋了啊,作为老师,我该高兴,为什么要骂你?”
他想了想说:“您说得,也有道理。”
“所以,你要不要跟我说说,帮你分析分析,吸取教训...”
“吸取教训,下次继续吗?”他欠揍地说。
我象征性地拍了一下他的后脑勺,说:“吸取教训,下次就不会想谈恋爱了。”
他苦笑着说:“其实,我还没恋上,就失恋了,人家根本不喜欢我。”
我真的很喜欢江小白的坦率,什么都敢说,什么都敢认。
就冲这一点,我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他说:“既想要爱情,同时还想不受伤,太贪心了吧,毕竟丘比特射出的是箭,又不是玫瑰。”
他转头看着我,较真地说:“玫瑰也是带刺的。”
“我说,那不就好了,受伤也很正常啊。”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他眯成一条缝的小眼睛里,竟然有泪光,我赶紧把目光落到远处,说,“要不,哭一哭?”
他侧过脸去,忽然很自卑地说:“元老师,我这个人是不是一点魅力都没有,成绩不好,还没有上进心,长得也没有任然帅,也难怪,她会喜欢任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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