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推脱过,说自己有伤,会徽太重,不过,他们看了看他的伤说,比赛是参加不了,扛会徽还是没问题的,于是强行把他抓了壮丁。
我安慰他说,方阵表演我会拍给他看的。
不久前,我终于狠下心,耗费了4个月的薪水,买了一个单反相机,虽然我拍照的技术很一般,但只要设备足够先进,拍出来的照片,也就不会太差,这样我就可以记录下每一个有纪念意义的瞬间了,为此我开心了很久。
比赛正式开始之后,我就拿着我的装备,像记者团采风的学生一样,满田径场跑,捕捉每一个我想要捕捉的镜头。
我一边走一边想,年轻的时候,要是有这样的装备该多好,这样现在很多已经变得模糊不清的记忆,应该就被镜头记录下来了,看着照片回忆,记忆也会变得永垂不朽吧。
可是年轻的时候,连智能手机也没有,现在QQ空间仅存的几张高中时的照片,一放大就模糊得连脸都看不清,唯一一张清晰的照片,还是我向滕蔓借了数码相机,给李宥拍的那张扣篮的照片,但是很可惜,那张照片,是在我穿越过去的那个时空里,它现在不存在了。
我按下快门的一瞬间,被这张随手一拍的照片,惊艳到,运动员刚好腾空而起,定格的瞬间正好在半空中,且正对着跳高杆,动作利落但不失儒雅帅气,表情管理得也刚刚好,没有面目狰狞反而带着如朗月清风般的微笑。
我把照片放大,仔细一看,我随手一拍,拍到的竟然是任然。
他说,他对跳高没有把握,但现在已经是1.7M试跳了,跳过去的人已经不多,他就是其中一个。
我拍下这张照片的瞬间,现场响起了一阵很热烈的掌声,我的目光随意地在人群中扫视,想捕捉一个特写镜头,然后就在人群中看到了邢冰乐。
邢冰乐看任然的那个眼神,分明就是文郁辰当年看李宥的那个眼神,热烈而殷切,又饱含青春期少女的含蓄。
我放下相机,忽然有点忧心忡忡,既担心任然难以抗拒这种热烈,也担心邢冰乐过于执着,耽误学业,毕竟她是达子班的第一名,也是一根好苗子。
我想换个好点的角度看任然比赛,然后一转身,竟看见江小白就站在不远处,但他站的角度和位置,显然就根本看不见任然跳高,因为旁边就是裁判席,撑着很高的遮阳伞,刚好挡住他的视线。
但是,那个角度那个位置,刚好能看见为任然鼓掌的邢冰乐,而且他的目光一直都没有离开过邢冰乐,以至于我到了他身后,他也浑然不知。
我把他拉到一旁,试探着问他:“你喜欢的女生,不会是邢冰乐吧?”
他毫不掩饰地点点头,然后转身离开田径场,留给我一个落寞的背影。
“你不给任然加油啊。”
“不了,给他加油的人这么多,也不差我一个。”他继续落寞地说。
所以,我昨天在露台上,跟他说的那些,他根本就没听进去?
我转换角度说:“给他加油的人再多,可能,他只想要你呢?”
他嘀咕了一句:“肉麻!男人之间,不讲那些。”还是走了。
我的注意力再次回到比赛场地的时候,高度已经上升到了1.8M,场上也只剩下,任然和另外一个男生,争夺金牌。
从身高上来看,任然很占优势,他1.83M的身高,对方和他站在一起,只到他的肩膀上一点点,但对方是个弹跳力很好的小男生,热身的时候,随意一蹦,就可以蹦到任然脖子的高度。
裁判测量好高度之后,对方先跳,第一跳就轻松地过去了,任然的压力就变得很大,如果他跳过去了,高度就继续上升,比赛继续,如果没跳过去,对方就拿到了金牌。
我能看出他的紧张,当他的目光落到我身上的时候,我对他比了个“加油”的手势。
其实,他也没必要很紧张,反正银牌肯定是拿到了,而且他说,这是他第一次跳高,第一次能有这样的成绩,已经很不错了,但是,他似乎很希望能拿下这块金牌。
不过,有时候,希望越大,反而容易落空。
他的最后一跳,并没有成功,而且被杆子绊倒,摔出去好远。
我反应过来,第一时间冲上前,但没想到,我就站在离他不远处,看他比赛,而江小白刚刚明明已经走远,他竟然比我还先到任然的身边,我正打算扶他的时候,他已经扶起了任然。
邢冰乐随后跑过来,看着他流血不止的膝盖,着急地说:“去医务室吧。”
我看了看伤情,虽然看起来就是皮外伤,但毕竟是在学校,因为班级比赛受伤的,我担心有万一,还是跟他说:“我送你去人民医院处理伤口吧,还可以顺便拍个片。”
这个伤口面积很大,看得出来应该很痛,但他还是艰难地挤出一个笑说:“没事,也不是很严重,我自己知道的,不用去医院。”
江小白扶他在旁边的树荫下坐下来,说:“还是听元老师的吧,去医院放心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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