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沧说懂点真的就只是懂点而已,再说一个正常人的耳朵生来不是为这种语速和弹舌服务的,基本就是个鸭子听雷,带魔法师阁下悄咪咪的把翻译器打开了,调成单俄语模式。
希斯摩尔安尔:“你你你,你怎么可以这样讲话?”
“那你们站在我家门口做什么?”金发碧眼的小姑娘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她:“还没见过女人来这里的,哼,不就是想开派对找刺激吗,被我拆穿了吧,虚伪!”
“你你你...”
李沧听的直呲牙,扯了希斯摩尔安尔一把,罕见的没有露出符合社会期待的笑容:“我们来看风景,顺便尝尝当地的食物,所以,你会做菜吗?”
小姑娘局促起来,瞥一眼李沧又飞快的低下头:“我,我姐姐和母亲会的,我,我叫安娜...请...请进...”
安尔冕下气鼓鼓的,刚想说点什么就被李沧直接扯进去了。
“客人...”
一个看上去年龄段可能在30~45岁之间的女人手足无措的站在房间里,发出微弱的问候声,身后是整整齐齐的一大家子。
一位盖着毛皮褥子缩在沙发里头发花白的老奶奶,目光呆滞的仰头盯着天花板,外面短暂的争吵还有李沧两个人进来的动静都没有让老奶奶有所动作;两个努力用衣服遮住身体的女人,年纪比安娜大了不少,她们面前摆着一小堆缝缝补补的裙装;还有两个和安娜年龄差不多的以及一大一小两个满地疯玩的标准毛孩。
看得出来,安娜身上穿着的已经是她们所有人里面最完整最体面的一身衣服,两个小女孩都还穿着兽皮:“客人,这是我妈妈,这是我的两个姐姐,这是我的两个妹妹,她是我的奶奶,她们是姐姐的孩子...”
安娜没有介绍名字,可能是觉得李沧记不住又或者别的什么原因。
“妈妈...他们...”
安娜走过去悄悄对母亲耳语一阵,母亲闻言脸上顿时露出松了一口气、失落又羞耻的矛盾表情,两个姐姐拢着一身衣服,时不时一触即收的目光中多了几分好奇,少了几分恐惧。
“怎么回事?”安尔扯着李沧问:“她们怎么回事?你怎么回事?”
李沧拉着她坐到木质餐桌旁:“坐好,等着开饭!”
“噢...”
“抱歉,希望你们千万不要责怪安娜,她其实是个非常懂事的孩子...”过了一会儿,母亲走过来:“客人,您想吃点什么?”
李沧说:“红菜汤,土豆,腌肉,熏鱼,鱼子酱,什么都可以,是你们当地的特色就好,我需要先付钱吗?”
“不...不用的客人...”
“你,对,就是你,那个毛茸茸的人类幼崽!”一个社恐突如其来的社恐,只能说李沧这个超前的精神状态活脱脱就一大老王附体:“这里有糖果店吗,我这位朋友很喜欢俄式糖果,钱拿好,去买一堆回来,糖果巧克力糕点水果饮料格瓦斯,都要!”
约莫有个五六岁左右穿着完整兽皮正把穿半身兽皮的妹妹当玩具玩的小女孩听完那别扭的翻译腔,眼睛湛亮,接过钱,倒提着妹妹一只脚丫子一阵风似的撞开木门冲了出去。
安娜急了,扒着门恶龙咆哮:“苏卡,衣服,穿上衣服听到没有,小缇娜,我会打死你的!”
“哦!”
缇娜把光溜溜的妹妹往怀里一掖,只留下一个直冒热气的脑袋卡在胸口外面,跑得更欢了。
就安娜的妈妈开始做菜这么一会儿工夫,就一直不断有人敲门来询问情况,在透过唯一的玻璃窗看到李沧之后,整个街道空前的热闹起来,聚在安娜的家门前叽叽喳喳的探头探脑。
安尔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了什么,问:“李沧,这里...这里怎么全都是女人啊...?”
李沧:“嗯。”
希斯摩尔安尔哼一声,绷起脸抱着胳膊,不说话了。
其实,三相锚定稍微一扫,李沧就发现,在这偌大的地皮上可能拢共都划拉不出来六位数的人口,光是躺在墓地冻土里的那些钙质反馈都不止是这个数字的十倍百倍了,所谓安静的代价可见一斑。
他们现在所在的这个村落,不,城镇,这个城镇地理位置算是比较边缘化的那种,但人口规模倒是中规中矩,差不多得有个几千口人,抛开城镇外面基地、门罗以及盐城本地三方正在逾越接头互相递烟的安保人员,这几千口子人里,怕是都挑不出几个能和四阶段普丑行尸比划比划的。
所以,甭看阿美莉卡邦联就差把明目张胆的吃人写进招揽条款里了,但依然有的是人为此趋之若鹜赴汤蹈火。
无它,唯求活命尔。
事实上,只要出了基地和阿美莉卡这个圈子,对于这世界上的绝大多数人或者组织来说,他们的每一天都像是活在二战的苏东战场,斯大林看了都得点根儿烟。
“高贵的小姐,您长得真是漂亮,是我见过最美丽的女人!”可能是看出气氛不对,安娜的母亲走过来给了安娜一盆土豆让她们帮忙削皮,趁势说道:“虽然很抱歉和您说这些,但这,您所能看到的这些面包、土豆、洋葱、熏鱼和鹿肉,已经是我们仅有的食物,我的孩子需要祈愿和学习知识,我的家人需要糊口,我的母亲需要治疗,我们已经在这片土地上挣扎了太久太久,基地近在咫尺,但我们已经没办法等下去了,外面来的客人是我们唯一的收入来源,如果不是您和您的同伴的到来,而是其他客人,就在今天,我们同样也已经做好了接待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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