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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舒一脸担心的看着羸弱吐血的蒋司野,猛地握紧陆星难的手。

他呼吸都显得非常困难,头发濡湿,面色惨白的不像话。

蒋司野蠕动着嘴唇,唇瓣的血渍,渐渐风干凝固住。

倏然他笑了起来,一咧嘴满是沾了血的牙齿。

阮舒惊惧地朝后退。

陆星难急忙揽住她,轻拍着她的背,轻声道:“没事,我们走。”

马路的尽头不断地响起鸣笛的声音,刺耳且冗长。

陆如庭启动车辆,熟练地掉转车头,向洞赢大街的方向狂奔而去。

车内无光。

唯有车外漏进来的夜景光。

照在他的后背,光色散开流落。

映衬着男人的轮廓,从模糊到清晰。

黑色缎面绒的衬衫,十分衬他。

显得脖颈又细又长,性感的喉结微微凸出,锁骨随着呼吸一起一伏。

他的眼睛水色弥漫。

相视许久无声。

陆星难看着她,慢慢地皱起浓眉的眉,眸光深谙又气愤。

指尖抚过她的脸颊,轻轻地,犹如轻柔的羽毛。

忽地,他嘴唇微动,一段很长的叹息声流落出来。

他盯着她,长长的一眼,充满眷恋与疼惜。

阮舒小幅度地摇头,示意她没事。

陆星难将人拥入怀,在她耳边轻语,好似一颗安心丸:“明天,我带你去见卢医生,别害怕。”

阮舒仍是摇头。

本想摸出手机打字给他看,却忽然想起手机被蒋司野拿走了。

陆星难把自己手机交给她。

阮舒打字道:“我没事,你也不要担心。”

陆星难轻声说:“我一直让宋溪侨寻找你的下落。东横晚庭山出了些事情,这才脱开身。”

阮舒继续打字:“我不怪你。”

两个人无声地交谈着。

陆如庭开到门口,回头说道:“你们这几天就住在这边吧。我去白月河接一趟嘉嘉。”

陆星难说:“她没跟梁季在一起么?”

“梁季这几天回到研究所了,估计是加班。”陆如庭道。

“嗯。”

说完,他们下车往房子里走。

陆如庭再次调转车头,打开双灯,扬长而去。

阮舒打量着屋内的陈设。

陆如庭是个喜欢简单的人,里面的家具都是简洁风。

陆星难换上拖鞋,有些惆怅地走向沙发。

阮舒坐着,纹丝不动。

此刻的客厅是无比寂静的。

阮舒皱着眉,腹部的疼痛再次袭来。

她咬着牙,忍着,手轻摸着患处。

陆星难瞧她额头满是汗水,立马心头一紧,略显着急地问道:“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阮舒抬起手想指给他看,结果手心沾了淡淡的血渍,伤口又崩裂了。

陆星难当时就给她打横抱起,往外面跑出去,在路边费半天时间,才拦到一辆出租车。

司机师傅眼见这怀中女人病殃殃的,脸色煞得白了,连忙说道:“你们快上车,注意点血别蹭到车上!”

陆星难语速又急又快:“师傅,麻烦您开快点!”

“我尽量。”司机师傅一路狂飙冲刺,十几分钟以后,顺利地抵达衡京医院。

司机师傅说:“这边是侧门,离急诊的入口比较近,你们快去吧!”

“谢谢师傅。”陆星难掏出一张五十的钞票留给师傅。

然后撒开腿往医院跑去,根本顾不上他有没有乔装打扮,来往的急诊病人个个都震惊的看着他。

男人粗喘着气靠在墙角休息,出了满头的汗水,头发濡湿成缕。

夏日的风滚烫。

蓦然,他顺着冰凉的墙壁滑落,面孔埋进双臂中,宽阔的肩膀竟然轻微地抖动了起来。

急诊的病人越来越少。

陆星难蹲在墙角,狼狈的不像话。

忽地,有个女生过来问他,“请问你是不是陆星难啊?”

他闻言抬头,眼眶猩红。

眉头习惯性上挑,他说:“抱歉,我有家人病了,现在我不想签名或者合照。”

那女生明显愣了一下,随即摆手,摇头说道:“对不起,我只是见你很像。既然这样,我就不打扰你了。”

“谢谢。”陆星难的眼角湿润了一瞬,他低头,泪珠滑进鬓发里。

女生见他的确非常难过,想要合照的心思,顿时熄灭了下去。

许久,几乎过了四十分钟有余。

急诊室中才有护士喊道:“阮舒的家属是哪一位?”

陆星难立刻回答:“我是。”他跑过去,眼睛红得吓了那护士一跳,看清楚男人的五官以后,惊讶愈来愈大,“她怎么样了?”

护士震惊半晌,请他进去。

护士对着病床边的男医生介绍道:“陆先生,这位是廖医生,病人的情况他会告诉你。”

廖医生摘下一次性手套,丢进垃圾桶里,回头看护士,然后招手吩咐道:“小林,你到药房取点消炎的药,单子写好了,在桌上。”

“好的,廖医生。”护士道。

而后,廖医生说道:“病人的旧伤复发,新肉没有长好,剧烈的牵扯导致伤口再次撕裂,经过重新缝合,已无大碍,但是需要住院几天,明天一早,请你办理住院手续。”

话虽如此。

可是廖医生的表情告诉他事情并没有完。

廖医生顿了几秒,“病人的心理问题很严重,我不知道她经历了什么,在刚刚我要进行缝合的时候,陷入轻度昏迷的她,做出了很剧烈的反应。”

陆星难蹙眉道:“之前我带她看过心理医生,可是她有一些讳疾忌医,不愿意看心理医生。”

廖医生又说:“她这种情况,最好尽早医治,不然后期病情加重,会更加难以处理。”

“嗯,谢谢医生,我知道了。”

蓦然廖医生从口袋里翻出一个新的口罩,递给他,“这个口罩是没用过的,你这样很容易被人认出来的。”

陆星难微愣,“谢谢。”

“不客气。”廖医生说完离开。

这一夜,陆星难几乎没睡。

这对平常准时入睡的他来说,已经是开了很大的例外了。

他难以入眠。

急诊病房的病人比较多,住在同一个房间中,半夜里不舒服的人也会很多。

虽然隔着一道帘,但也遮不住一些纷杂的声音。

他安静地趴在床边,背后是无比寂寥的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