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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的急诊另一边,廖医生转身投入另一场救治中。

待到十几分钟后,他满头是汗的走出来,扯下一次性手套,随手丢进垃圾桶,摘下口罩,细细的下颚挂着几滴汗水。

“小林,病人的家属呢?”廖医生问,眼神疲累。

小林护士说:“廖医生,救护车到达别墅门口的时候,只有病人一个人。就连打120的人都没看见。”

廖医生思考几秒说道:“他身上应该有手机的吧,拿出来看看他的联系人,找到家属联系一下。”

“嗯。”小林护士走回急诊病房,从病人身上搜出手机,然后把前置摄像头对准病人的脸,解开锁屏以后,在通讯录中找到置顶的联系人,因为他通讯录页面并没有“爸妈”备注的字眼。

许久,寂静的病房之中,阴郁的蓝色下,床帘轻曳,男人黑色的头颅微微抬起,眼睛湿黑且亮,闪烁着没睡醒的神色。

好像有东西在震动。

他轻手轻脚地去探寻震动源。

最后在阮舒的外套口袋中,发现一直在震动的手机。

陆星难压着声音开口:“喂?”

那端传来礼貌的女音:“你好,请问您是蒋司野先生的家属吗?”

男人不经意的皱眉,“朋友。”

“哦。”护士又问:“那您知道病人家属的电话吗?或者您给我也行。我是衡京第二医院的急诊部门的林护士。”

他微提眉头,眼神流露出迷惑,“他病得很重么?”

小林护士一顿,“这是病人的隐私,您不是家属,我不能告诉您。”

“他母亲早年逝世,父亲的话,就算我给你电话,他也不会来。”陆星难的语气笃定,眼前忽然闪过一些场景。

他压住心头的软,把冷漠绷紧。

那些能影响他此刻心情的东西,都将全部扼杀在心底。

片刻,“我就在医院。”

几分钟后,陆星难出现在另一间急诊病房的门口,他个子高挑,即便在人群中也是极为挑眼的存在。

小林护士正好从病房中出来,廖医生抬眼见又是他,不禁微怔,旋即说道:“您是蒋先生的家属?”

“朋友。”他的眼神淌过几分不明,补充道:“跟他认识很多年了。”

“我刚才也听小林说过了。”廖医生看起来像是一位极为温和的人,“既然蒋先生的家属多有不便,那便由陆先生您代为转告吧。”

“嗯,麻烦医生了。”

“不麻烦。”廖医生领着他来到急诊的办公室,里面空无一人,他回头貌似笑了笑,细细的银边眼镜泛着淡淡的灯光色,“陆先生请坐。”

陆星难掀起沉甸甸的眼皮,神色颇显慵懒,“蒋司野他……”

廖医生接来两杯温热水,一杯递给他,悦耳的声音回荡在不大的办公室中,“蒋先生的外伤并不严重,只要挂几天盐水就可以,但是他的精神状态不是非常的好,甚至可以用‘差’来形容。”

陆星难愕然,不置信地说:“他有精神疾病?”

廖医生不置可否的点头,“我们简称躁郁症,全称为双相情感障碍。”

初次听到这个病名,陆星难表现得还是比较镇定的,他脸色骤然变得难看,神情复杂。

“那要怎么治疗?”

“药物治疗,做心理指导。”廖医生勾起一抹苦涩的笑,双手交叉又松开,“但是他的病情已经很严重了。”

剩下的谈话几乎都是针对治疗的,陆星难没听进去,心中只是震惊。

路经蒋司野的病房时,他在门口站了很久,思前想后良久,蒋司野的病态,或者是有迹可循的。

陆星难回到病房的时候,余下的几个病人都醒了,在吃早饭,而刚醒不久的阮舒也在捧着一碗粥小口的喝。

她笑得很甜,时不时旁边的和蔼的阿姨,点头颔首。

只听那阿姨发出遗憾的感慨,“这么好的姑娘,可惜了。”

闻言阮舒只是笑笑,没有摇头,也没有恼怒。

她也会自怜。

“小舒。”陆星难调整好心态,推门进来,“一会儿吃完我带你去楼下转转,今天天气很好。”

那阿姨见一个高挑的男人走向她,立刻朝阮舒挤眉弄眼的,八卦的问:“这是你的男朋友?”

阮舒不会手语,只能着急的摆手,却无法向阿姨解释清楚。

就当她焦急的时候,耳边响起一道温柔的声音,“我是她的丈夫,我们已经结婚了。”

阿姨先是愣了愣,随后笑了起来,“好,挺好!年轻人嘛!日子还长!”

阮舒不懂阿姨所说的日子还长是什么意思。

午后的阳光很晒。

她坐在茂盛的树荫下,条纹的病服衬得她更加娇小纤瘦,她双手撑在长凳边缘,脚底是红白相间的石板小路。

陆星难从医院门口买了一个冰激凌,奶油加绿茶口味的。

“喏。”他伸手,夏风吹过,满树的深绿叶子哗啦啦作响。

此路长且宽,必有长久之计。

阮舒养了几天病以后,又跟着陆星难来到心理科室。

室内坐着的依旧是那位女医生,她笑得很和善。

阮舒在女医生的指导下,渐渐失去了意识,她全身貌似悬浮在半空,身下是万丈高的高空,睁眼是雪白的云层。

她面前是一间没有窗户的阁楼,里面黑的要命,她停在门口,不敢踏前一步,可是耳边似乎有人在怂恿她,向前走,她尝试迈出一步,那恰巧万丈的深渊,忽然一变,镜头画面快速闪过。

阮舒几乎是挣扎着醒来的,她满身是汗,眼泪自己留下来,不受控制的。

过往的种种逐渐清晰,她不禁掐住自己的脖颈,不想让自己发出抽泣声。

女医生单独和陆星难聊病情,“她的心里是有一些障碍的,绝大可能是影响她失误的原因,可是这种事不能急于一时,只能慢慢来,所以平常你也要多开导她,别让她陷入忧郁。”

隔了几天,阮舒办理出院手续,刚回到槐然郊区,就接到程橙和阮易枫,明天要结婚的消息。

这种消息似乎让她非常的开心,即使不能用言语表达出来,可她眼中的光亮已经告诉陆星难,她十分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