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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鼓起嘴,满脸不悦。

买都买了,还死不承认。

倏然,男人发出一声无奈的叹息。

烤肉的火噼里啪啦的响,肉上抹了油,烤起来的时候也是滋滋的响。

火光很淡,氤氲他的面容模糊不清。

只能看清他的轮廓,双肩挺阔,黑色的大衣非常衬他,头发短且碎,耳朵微红,不知是不是离烧烤架太近,热红了。

“你过来。”他勾勾手指。

不知是不是错觉,阮舒感觉他变得很腼腆。

阮舒走过去,被陆星难揽入怀,坐在他的腿上,男人的眸子一如既往地清澈。

“竟然被你发现了。”他说道,目色轻轻,“既然如此,我只能承认了。”

阮舒离他这么近,心脏却跳的狂妄。

她此刻激动的说不出一句话。

因为他掏出的盒子跟之前蒋司野丢掉的那个,一模一样。

宝蓝色的盒子,闪耀着火光的颜色。

彼时天光大暗,月色澄净如水,撒遍地银白。

阮舒有些哽,她站起来,嘟嘟囔囔地说:“你这是搞什么!”

女人的面孔略显幽怨,却又感动的一塌糊涂。

“求婚啊。”陆星难依旧那么风轻云淡,“我不想再拖下去了。”

拖到何年何月,都不知道。

他只想完完整整的拥有她,从幼时初见,到成年的重逢,每一次都不会只是巧合。

接下来陆星难所说的每一句话,几乎都被激动的浪潮拍回海底,她捂着脸,慢慢地蹲了下去,与单膝跪地的他齐平。

他没有说过多令人肉麻的词语,只是简单的询问,却是极其肯定的陈述句。

“你愿意嫁给我的,你本来就应该嫁给我。”

那晚的夜色撩人,冬日不再寒凉。

阮舒兴奋地看着手上的戒指,激动了很久。

她坐在帐篷里,陆星难在外面收拾吃完的东西。

直到很久,她的心情都是很难平静。

等到陆星难窸窸窣窣地拉开帐篷的时候,还以为她睡着了,于是便关了灯。

怎料,灯刚灭,陆星难直觉脖子被人勒住,他被迫顺着那股力倒下去,而阮舒就趴在他身上,两个人的心跳都是快得一致。

“嗯?”他轻哼,似是一点都不惊讶,她还没睡着。

阮舒捏住他的脸,“没吓到你?”

他仿佛很委屈的开口,“你勒疼我了。”

阮舒说:“我没用力勒你的脖子。”

“那你让我试一次。”陆星难道。

闻言,阮舒即刻捂住自己的脖子,说道:“你想害我?!”

“……”

陆星难无语的看着她。

随后阮舒笑了笑,翻身下去,背对着他,手指上的戒指散发着微弱的光。

陆星难瞧她乖巧得不行,心情莫名的好。

阮舒见他迟迟不动,刚想回头催他,结果头被人转过一点,男人的吻就覆盖下来。

不久,“你脖子不疼了?”

“本来也不疼。”

“……你骗我。”

“没有,刚才确实疼。”陆星难道,满眼的诚恳。

“行吧。”阮舒姑且信他。

此夜好眠,一觉到天明。

·

接下来的日子,便是准备婚礼。

陆星难把时间敲定在十月份,酷暑的尾巴,深秋的伊始,天气温度应该都合适。

今天下午,阮舒和陆星难约了婚纱店,要过去试婚纱。

正好祝嘉嘉和程橙都没事,也跟着过来选一选。

阮舒扫荡了一圈,选出来三件款式完全不同的婚纱。

第一款是抹胸长裙,没什么特色。

第二款是吊带的蓬松婚纱裙,裙身罩着一层淡淡的薄纱,上面排满精美的刺绣。

而第三款是阮舒比较喜欢的旗袍婚纱款,精致的收腰,白色系的旗袍绣着颜色微薄一些的梅花刺绣,袖口微微宽阔。

程橙说:“结婚穿,我认为第二款比较合适。”

祝嘉嘉说:“程橙姐说得没错,第二款的确适合结婚穿,但是我认为第三款也不错。”

阮舒一筹莫展地试完婚纱,也没挑出来。

倒是陆星难的西装,穿哪身都合适。

经过几番周折,旗袍选作敬酒服,结婚便选中的第二款。

回到今樰轩小区,阮舒提前收到好些人的份子钱,这些都是当天赶不过来的。

她一一谢过。

陆星难切了些水果,端出来。

阮舒看着电脑,微博上有不少营销号说隐退一年的陆星难,马上就要结婚了。

阮舒吃了一口软糯的芒果,味道甘甜,“你不打算宣布一下吗?”

告知粉丝。

“我之前不是宣布过了。”陆星难插起一块芒果,塞进嘴里。

“可这次不一样。”阮舒皱眉,“现在网上很多营销号都在说这个,我怕你的粉丝……”

“没关系。”陆星难捏了捏她的脸,“我会处理的。”

·

结婚当日,阮舒由于不能过多饮酒,最后基本上是以茶代酒,敬完了所有的人。

反而陆星难一直挡酒,喝得醉的不行。

他们提前离场,回到家中。

陆星难强撑着一路,到家以后,栽进床上,浑身酒气,醉醺醺。

阮舒端来一杯柠檬水,“没事吧?”

陆星难喝完一杯柠檬水,胃里的不适顿时轻了不少。

他放下杯子,搂过阮舒,扣入怀里,万分珍爱般,“终于娶到你了。”

他轻轻地呢喃着,却意外的动人。

“阮舒小姐……”他低声喊她,热气扫过她的耳侧,带着浅浅的笑声。

“后悔吗?重新遇见我。”阮舒问,指尖拂过他的头发,眼中满是感慨。

如果没有重逢,那么是不是所有的一切都是完好无损,像蒋司野、李雨藤等等,他们就不会发生那么多的意外。

可是假若没有重逢,那么她又该何去何从,那些暗无天日的光景,又该向何人诉说。

除了陆星难,她想不到任何人。

在她最难过的那段日子里,陆星难接纳了她,虽然一开始可能不是出自真心,但这却是十几年来,阮舒能感觉到人性最温暖的一刻。

“不会。”陆星难似乎醒酒了,目光清明,“反而我很庆幸,能够与你重逢。”

阮舒,倘若没能重新遇见你,才是我最大的不幸。

他轻吻过她的耳,温度热烈滚烫,一如最初。

布满微光的卧室里,两人相视而笑。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