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马上把钱要回来,晚了就来不及了。”侯处长正色地说。
“有那么严重吗?”田玫愣了愣。
“也许比你我想像的还严重,据我们的核查,林会长动用大笔资金去保险公司购买理财产品,但她并没有开会讨论过。这其中肯定涉及到大笔的回扣,只要有人在监察委面前绷不住,被撕开口子,就像水溃坝一样,洪水滔天了。”侯处长说。
“既然那样,那你为何还敢给拖延时间,给她补救的机会?”田玫问。
“还不是因为你么?你这位老同学开了口,我怎么能不给面子?”侯处长目光灼灼地看着田玫。
“那你就不怕受连累?”田玫脸一红,把头转向一边,装着看窗外的风景。
“怎么能不怕呢,
走一步算一步吧。”侯处长叹了口气。
“谢谢你为了我作出那么大的牺牲,老同学,不过,现在林姐为了找钱填窟窿,已经焦头烂额了,我怎么还好在这个节骨眼上去问她要钱?况且,当初那笔钱是我给她的感谢费,让我现在去要,我开不了口。”田玫很为难。
“你把事情的严重性告诉她,她会考虑清楚的。再说,她当了那么些年的红十字会常务副会长,不可能真的没有钱,只不过没有流动资金罢了。房子总有几套吧?你告诉她,想要不出事,就尽快想办法平账,否则,下半辈子可能就在监狱里待了。”侯处长说。
“好吧,我去跟她说一下,看看她的意思。”田玫说道。
“唉,好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她就是愿意,几天时间想要把房子卖掉不可能。你告诉她,如果她愿意卖房子了,可以联系我,我知道有人想买房子。”侯处长说。
“行,我会告诉她的。”田玫点了点头。
“那我先走了,有时间咱们再聚一聚。”侯处长站了起来,走的时候无意中摸了田玫那饱满的胸一下。
田玫脸腾地一红,心中怦怦跳了起来,急忙让了让。
等侯处长走后,田玫平复了下心情,就给林素吟打电话,“林姐,有没有空呀?咱们聊聊。”
林素吟现在正惶惶不可终日,接到田玫的电话,马上就从家里跑了出来。
两人来到一家咖啡馆,刚坐下,林素吟就急不可耐地问,“田玫,是不是有什么变化?”
田玫摇了摇头,“变化倒是没有,不过我那老同学说了,你的事情相当严重,弄不好就要坐牢。”
“啊?怎么会这样?”林素吟一呆,马上抓住田玫的手急切地说,“告诉你那老同学,我会尽快把补上的,让他再顶一顶。”
“林姐呀,事情已经不只是那一百万的事情了,你这几年做的事情都得处理好。有一个方面出差错,你就完了。”田玫说得很认真。
“他们审计局又查到了什么?”林素吟大惊。
“哎呀,林姐,不是等查出来了才去做的。因为你的事情是罗市长让查的,没有人敢隐瞒包庇你,只能给你一些时间。”田玫提醒道。
“可是,总得有个范围呀,这样笼统的说法让我怎么做嘛。”林素吟说。
“看来林姐这些年做了不少事情,那我就提示一些我知道的吧。”田玫说。
“好,你说,你说!”林素吟很感激,觉得交往的这个姐妹不错,正所谓,危难之中见真情。
“你把红会的资金拿到保险公司买理财产品,这个事情你得补个会议决议的材料。然后把得到的回扣还回去。还有你把红会的账户放在我们银行的事情……”田玫低声说。
“我知道了。”林素吟吸了口冷气,心里更加沉重,“这么多钱我哪找去呀?”
“林姐,我就不相信你没几套房子,现在什么时候了你还舍不得?俗话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过了这一关,还愁没发财的机会?”田玫劝道。
“好是好,可卖房子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卖得出去的。”林素吟为难地说。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那老同学也考虑到了这一点,他说他有渠道帮你卖房。”田玫说。
“谢谢,太感谢了!田玫,我有你这个朋友真好。”林素吟由衷地说。
“哎哟,林姐,咱们是什么关系呀,我不帮你帮谁?”田玫很义气地说。
第二天,有一个姓苏的老板来看林素吟名下的一套别墅。
这套别墅现在的市场价是二百多万,但苏老板只愿意出一百五十万。林素吟看到少了差不多近百万,就不肯卖。然而在田玫的极力劝说下,咬牙卖了。
拿到这些钱,林素吟马上还了田玫给的十多万好处费,又还了平安保险公司业务员穆苹的二十多万的回扣。
保险公司业务员得到钱的时候,当天晚上就转了一半到侯处长的帐上,并给他打电话说,“侯哥,还是你有本事呀,一下子就窄出了这么多。”
侯处长笑道,“这种大户不吃一下,天理不容!”
“那就这样了,等哪天晚上有空再感谢你。”魏苹媚笑道。
“好好好,快点哦,我都等不及了。”侯处长嘿嘿笑着。
审计局的侯处长拿到的好处可不只这一点,那个买别墅的苏老板给了他整整三十万!
当林素吟拿着一百万现金去腾达公司,准备用腾达公司的账户转回红十字会的账户,以达到回账的目的。可腾达公司的赵老板笑道,“林会长,不用这么麻烦,现在形势这么紧张,我也很担心,要是你出了事情,我的公司名誉也毁了。”
“那以你的意思呢?”林素吟一愣,她清醒地知道,很多人开始对她落井下石了。
“我可以还你的一百万,但那个利息嘛我就不还了……”赵老板意味深长地笑笑。
“这怎么可能?两年了,咱们当初约好的三分利现在就是七十多万了,你说不给就不给了?”林素吟恼怒地说。
“哎呀,林会长,我给你,你敢要吗?要是市纪检委的人找到我,我怎么说呀?”赵老板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