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元虎一声令下,其他人员纷纷站了起来,围住了余龙……
监室里的面积本来就狭窄,除了床,一条过道,就剩下一个露厕所了。余龙已经没有退路,他从水泥床上跳下,就缩在蹲厕边,背靠着墙,双拳紧握,严阵以待。
张元虎气势汹汹地沿着水泥床走过来,拎起余龙的被子,手一摔,像散网似的,一下子就把余龙整个人罩住了!
余龙大吃一惊,万没想到张元虎这么做,避无可避,只好举起双手去扯头上的被子。
但是,张元虎并不给他机会,依靠牛高马大的身材,犹如一只猛虎似的,用整个身体扑过去,把余龙死死地压力身下。其他人见状,一哄而上,隔着被子一阵拳打脚踢……
噼噼叭叭打了大半个时,看到余龙不动了,也不叫喊了,张元虎才让人停下来。
几个人一起扯开被子,只看到余龙的整个头塞进了蹲坑中,不知死活。
“不会是死了吧?”一个个子的青年害怕地惊叫了起来。
“死了就死了,怕什么?一切由我承担,再,不是有句老话讲,法不责众么?”张元虎义气地拍了拍胸膛。
“还有气。”一个年纪大一点青年用手去探了探余龙的鼻子,转头。
“那就快点叫管教吧,尽快找医生看看,免得出人命来。”先前话的个子青年马上建议。
“救个毛!把他抬起来,放在他的位置,如果他命大没死,明早上我们继续教训。”张元虎吩咐。
大家七手八脚地把余龙抬起来,把他平放在通铺上,还盖上了他那条脏兮兮的被子。好在这个房间里的厕所一直被人洗得很干净,脸上除了几块淤青肿块,没有让人感到恶心的东西。
忙完这些,监室里的人互相看了看,虽然担心出事,但碍于张元虎的虎威,没有人敢再什么,回到自己的位置倒头便睡。
监室都的窗户都很,门又是常年关着的,光线不好,所以里面有一盏昏黄的常明灯。
睡到半夜,被打晕过去的余龙舒醒了过来,他睁开眼睛看了看这个安静的监室,想起了自己被打的过程来。
越想他心里越害怕,那种深入骨子里的疼痛简直让他发狂,他有些神经质地爬起来,下了床,沿着长长的床前过道摇摇晃晃向房门走去。
他费力地走到铁门边,一边用拳头垂着门,一边声嘶力竭地感道,“管教……管教……”
喊了好几声,坐在外面走道尽头房间的值班干警终于听到了,遂提着一条警棍走过来,打开铁门上的孔,没好气地问,“大晚上的不睡觉,干嘛呢?”
余龙马上,“我快被他们打死了,我要进医院……”
值班干警用警棍使劲敲了敲铁门,怒斥道,“快死了还这么大声?是不是有夜游症呀?我告诉你,别找事,睡觉!”完自顾自地转身走回去了。
余龙的力气已经用尽,想吼也吼不出了,用背靠着铁门,慢慢滑坐到地上。
这么一折腾,监室里的人都醒了过来。
其中有一个寸头青年笑道,“靠,这家伙是不是强呀?生命力还真是挺强大。”
张元虎,“这样挺好,我们又可以练练手了。来,大家都起来,一起上,再教训他一顿。”
可是,却没有人起身,一个个坐着,用被子围着身子,一动都不肯动,呆呆地看着。
“妈的,你们什么时候变成大善人了?对这么一个恶棍,都不忍心下手了吗?你们想一想被审问时的痛苦,想一想你们受到的折磨,这些披着狼皮的人可怜你们了吗?”张元虎骂了起来。
张元虎的话,让监室里的十来个人都羞愧地低下了头。实在的,有些人想到被人刑讯逼供的时候,夜里都还在做恶梦,但要让他们对余龙下死手,还真没有几个人敢这么做。
为了维护自己的尊严,张元虎自己跳下床,准备一个人去修理余龙。
余龙看到张元虎过来,摆正身体,并不是起来,而是跪在霖上,对着张元虎接连磕头,“虎哥,我自己知道错了,你就饶我这一回吧?”
张元虎怔了几秒,过去打了他几巴掌,骂道,“我饶你,谁来饶我呀?当时老子在派出所哭爹喊娘的,你有过一点怜悯吗?”
张元虎一边打一边骂,但余龙就是不还手,还一个劲地磕头求饶……
单方面打了几十下,张元虎自觉无趣,加上看到同监室其他人异样的目光,他就住了手,讪讪地,“今晚上就暂时饶你一回,明早上再打。”完回了自己的铺位,倒头睡了。
余龙挣扎了几下,爬不起来,索性就中蹲在地上头靠着铁门闭上了眼睛,也睡过去了。
其他人看到这样,也没有人管他,都躺回床上,蒙上了被子。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这间监室的人听到了一连串撕心裂肺的嚎叫声!
他们头脑里的第一个想法就是,张元虎又在打人了。但听了听,发现声音不对劲,嚎叫的声音是好像是张元虎发出来的,马上纷纷掀开被子坐了起来。
他们看到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只看到张元虎用双手蒙住自己的双眼,不断打滚,还有血水从手指缝里流出来。而余龙突兀地站在张元虎所睡位置的过道地上,面无表情,很冷酷。
心思转得快的人马上就想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看来,是余龙趁张元虎熟睡之机,用手指戳瞎了张元虎的双眼!
“嘶!”
想到这一个可能的人不由得吸了口冷气,不禁张大了嘴巴,一脸畏惧地看着余龙,犹如看着一个魔鬼似的。
“张元虎,是不是有人吩咐让你打死我的呀?”余龙一字一顿地问。
此时的张元虎已经近似于疯狂,愤怒已经让他失去了理智,听到余龙的问话,站起来就向发声的地方扑去!
余龙轻轻一让,看不见东西的张元虎‘咚’的一声,就滚到了床前的过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