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所作所为还要对得起昆仑派的名声,切莫失了风度。”
渺渺说完,面前的六七人就哈哈大笑起来,他们坐在桌边,朝店小二一挥手。
“老板,我们来这里除恶扬善,帮你们改善生活的,以后没了七星谷压迫,日子肯定更为快活。”
韩昌缕笑眯眯说出目的,“难道不请你们的大恩人吃一顿饭吗?”
店小二内心腹诽,将他们的祖宗十八代都拉出来骂了一遍,面上仍是堆笑着说:“那是自然,后厨还有位厨子,客官放心,很快招牌菜都会上齐的。”
他说完后站在原地,欲言又止。
“不过……”
“这两位姑娘是远道而来,他乡人,并非青楼女子。”
韩昌缕一个酒杯摔在他脚边,黑着脸威胁道:“滚!”
“做好你该做的事,不然小心脑袋落地。”
店小二转身便跑了,身后其他弟子笑得前仰后合。
“你看他像不像败家犬?”
“夹着尾巴就跑了哈哈哈哈!怎么比七星谷的人还胆怯?还是说这里山水养人,出来的全是这种脓包怂货?”
“哈哈哈哈哈笑死人了,师兄,那老板说话太假了,将她们二人叫过来吧。”
“反正都是青楼女子,也不计较多伺候,少伺候一个人,二位姑娘,你们说对不对?”
渺渺又是气愤又是无奈,最终只面无表情感慨了句,“朗朗乾坤,山河日下。”
“不愧是白质的弟子。”
苏扶梗着脖子道:“何谈青楼女子一说,我们不过初回见面,如果我说诸位公子还长得像宫中豢养的面首呢?”
韩昌缕脸色一变,“哐”的拍了下桌子,“大胆!”
气氛沉滞,苏扶站立不动,只见脚搭在桌上的韩昌缕随即又笑了起来,“给诸位师弟们开开荤,动手。”
几人搓着手上前,端正的五官中透出一股子猥琐来,苏扶一手放在身后,准备随时找小冥君。
渺渺则长生玉立,她虽在受雷刑后修为大减,但对付几个小辈还是绰绰有余的。
“你们穿成这样,就算不是青楼女子,又跟他们有什么差别呢?”
有个弟子心虚的污蔑一句。
渺渺刚才撕开衣服,外面只套了件薄纱衣,后背若隐若现,苏扶穿衣风格一向大胆,她又不是这个时代的人,怕热怕麻烦,袖口带着银护腕固定广袖,裙摆改短。
可寻常农妇为了下地干活方便也如此做,并未有什么不妥。
“打吗?”
苏扶道了句,两人还是担心动静会影响楼上楚从瑆,所以才犹豫不决。
“再等等。”
而那边的韩昌缕看着殷勤上一桌子菜的店小二,耸着肩膀道:“都上齐了?”
“是啊。”
“你跟厨子出来尝两口。”
店小二也不蠢,知道他是在怀疑,于是叫了厨子出来,两人将菜试了一遍毒。
就要端起那两壶好酒时,韩昌缕拦住了他们,“你们别脏了好东西。”
说着,端起酒杯一闻,香浓醇厚的气味钻入鼻腔。
他大喜过望,催促道:“快把她们抓过来,都愣着做什么?”
渺渺一掌拍出,使得是极为正宗的昆仑招数,那几个要动手的弟子直接傻了眼。
被掀翻在地后还满脸震惊,不敢反抗。
“师,师兄,她……”
“她就是个娼妓,不知从哪儿偷盗来昆仑招数,自然该罚,我们就是来惩治她的。”
韩昌缕两杯酒下肚,步子和心情都有些飘悠悠,他起身一抬手,两股鲜血迸出。
店小二和厨子尚未回过神来便断了气。
“他们,都是死于二女之手,所以接下来无论我们做什么,都是在替天行道!”
韩昌缕理直气壮,几个师弟也有了他壮胆,跟渺渺打斗起来,苏扶则发觉她一人能对付,于是便没叫小冥君来。
逐渐动静闹大,渺渺生怕会打扰楼上的楚从瑆,索性直接将人打晕过去,到最后,只剩韩昌缕和他身侧一个性子懦弱的师弟。
“师兄,这女人恐怕不好惹。”
“老子管她好不好惹!上!”
韩昌缕像是真喝醉了一样,脚步踉跄,他忽然间动手,一阵狂风倒灌入门,刮得桌椅东倒西歪,茶杯酒壶碎了一地。
渺渺皱眉上前动手。
“你这醉酒的招数完全不像昆仑派的东西,要是被你师父知道了你在外偷学,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韩昌缕果真脸色一白,气急败坏道:“用不着你个娼妓来管。”
“一心觉着我是娼妓。”
渺渺动手,撕裂他袖口至后背的衣裳,冷哼道:“公子现在觉得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呢?”
“我不是东西!”
韩昌缕大声反驳了一句,听到苏扶笑声,立马反应过来自己被坑进了文字游戏中,更为恼火。
“本公子今日不杀了你,誓不为人!”
他招式错乱,每一招都虚幻无形,叫人搞不清他到底是要攻击哪里,渺渺警惕地想要拉开距离,可刚一后退,就被地上晕过去又醒来的弟子抓住脚踝。
猝不及防一绊,眼见韩昌缕的拳头就要迎面砸来,渺渺不忍真弄死昆仑派的后辈,没下死手,刚踹看那人的手,一抬头,发现躲不过了。
“你真觉得我不会怜香惜玉吗?”
拳头快砸到脸上时,韩昌缕手腕一转,重重两拳叫渺渺琵琶骨断裂,她嘴角溢出血来。
对方伸手就要扯她衣服,“你对我的师弟们下手也忒重了,该叫我们找些补偿,不是吗?”
渺渺目光凛冽。“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管你是谁,反正老子今日睡定了。”
他狂言刚出口,渺渺便恍若无事地抬手给了他一耳光,碎裂的琵琶骨对她没有丝毫影响。
渺渺心中忽然一痛,反应过来,毕竟她是靠别人香火维持的已死之人,和行尸走肉无异。
虽会受伤,却感受不到痛。
“啊!”
韩昌缕愤怒地低叫一声,就要动手,他左手一痛。
低头望着地上残肢,才意识到是自己的手。
楚从瑆将渺渺拉开。
“没必要留这种人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