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战……
不能打!
只能退!
所以,她不再犹豫,直接拉着枳鸾,几步的功夫,便消失在了天地之间。
一切从长计议。
个人仇恨与身负使命,徒弟或许分不清,但她能。
而李臻也无意追击……
因为……
红缨终究还是在乎枳鸾的。
在洛阳时,俩人初遇的那一晚聊过。
到底是从小时候一起成长起来的“伙伴”,说没感情是不可能的。
而就像他刚才说的,他和飞马城……两不相欠。
枳鸾的生死,已经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中了。若是自己真杀了枳鸾,被红缨知道了……或者被孙静禅知道了……
那可能又是一桩麻烦事。
就当看不到吧。
想到这,他微微摇头,脚下的金光与后脑的光晕缓缓消散。
肩膀一晃,已经来到了那站在远处啃麦苗的马儿旁边。
“哎呀,你个贪吃的憨货!这可是粮食,哪能这么吃!”
一瞧它在啃粮食,李臻赶紧拉扯了一下缰绳,把它从官道上扯过来后,抬头看了一眼那几个站在远处不敢动弹的农人一眼,从兜里掏出了二三十文铜板,冲着那几个人晃了晃,丢在了地上后,重新上马:
“驾!”
他重新上路。
而走了大概不到盏茶的功夫,钟离城内,里里外外得有四五百号人骑马而出,领头的正是田雨和那位周师兄。
四五百人越过了那个正在查铜板的农人,一直跑到了驿站……
可现场除了那半具马匹残尸外,并没有任何东西。
一问驿站众人……一群小伙计也什么不知道……
他们刚才只顾着逃跑了,在加上有驿站当着,根本看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只是知道有一道由金光组成的浪潮铺天盖地的往他们这边卷。
一群人撒丫子就跑,连头都不敢回。
跑得慢的人也都猫在了田野里,生怕被找到杀死……
谁还敢看热闹?
田雨听的眉头紧皱,而那位周师兄在听到后,说道:
“田师妹,想来应该是那位道长击退了一念神尼……咱们先回去,一切从长计议,如何?”
“……只能如此了。”
田雨点点头,俩人带着一众翻海会的人往回走。
而路过那几个后退低头的农人时,忽然,田雨问了一句:
“你们看没看到刚才那位道长去哪了?”
话音落,田雨就瞧见几个农人同时盯着一个老汉……
“……老人家,你可见到刚才那位道长了么?”
“呃……啊……这……”
老头身子不自觉的哆嗦,结结巴巴的回答道:
“他……他……道长丢给小老几十枚铜板……就骑马走了……”
“嗯!?”
田雨一愣:
“走了?”
“……是。”
“他为何要给你铜板?”
“呃……”
看着骑在马上的大人物,老头也不敢隐瞒,赶紧说道:
“刚才……那位道长让小老退的远一些……然后道长的坐骑就过来啃了几株麦子……道长……想来是心善,就留下了三十四枚铜板……”
说着,他在怀里一掏,双手恭敬的举了起来:
“都……都在这了!”
“……”
看着那些铜板,田雨又左右看了看……就看到了几株被啃秃了的麦苗。
若有所地的点点头:
“那老人家你便自己收着吧。周师兄,咱们走吧。”
“好。”
周师兄也不多问,点点头后,二人带着队伍一路朝着钟离城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