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为何还要用那龙树神窨封住他的神魂呢?”
月色之下,青年道人似笑非笑的声音,搭配那微微一回眸的眼神。
明明温润慈祥,可却让孙思邈遍体生寒。
一种可能性瞬间涌上心头,在加上那一天天玑道人的忽然出现,孙思邈忽然觉得……自己触碰到了一种不可能却可能的真相!
想到这,孙思邈不再犹豫,直接问出了自己想要问的问题。
“李守初……到底有哪一点值得被国师如此惦念!?”
这问题几乎可以说是毫不客气了。
可孙思邈此时此刻的神色却无比认真,大有一往无前虽死不悔之意。
哪怕,他面前是曾经亲自教导他本事的老师。
哪怕,对方是天下第二……或者说……比天下第一现在已经强了一丝丝的天下第二!
不在意。
可语气之中,对李臻的回护,就像是一只受到了威胁的老虎。
警告之意森然浮现!
可是……
“哈,还说你更在乎淳风?”
张道玄不以为意。
甚至,脸上的笑容都没断过。
就像是心情很好一般。
停下了脚步,扭头看着已经因常年的风吹日晒而展露出苍老之相的弟子,眼里满是感慨与唏嘘。
就像是那在于栝的重逢。
一句“妙应,你也老了啊”化作了风。
风遇云而成雨。
雨点滴滴答答的打在了孙思邈的心头。
“所以说,他身上有一种很特殊的能耐,对吧?”
道人的眼眸温和慈祥,就像是在与旁人诉说着后背儿孙时一般。
“从且末开始,一直到飞马城,再到洛阳……他走过之处,不管遇到什么人,总能和他成为生死相依肝胆相照之友。明明没做什么,可人人却对他放下戒心,引为知己。甚至,有时候恐怕连你们自己都不清楚为什么,对吧?”
目光直视着孙思邈,年轻的道人语气里的温和中,蕴藏着一种更另类的深意。
“妙应,连你也没有逃过。”
话语到这,遗憾自眼眸浮现。
微微摇头,道人转身的功夫,便消失在了孙思邈的视线之中。
只在风中留下了一句:
“你的路,不在这。妙应,不如归去?”
“……”
孙思邈无言。
只是眉头紧皱。
而持续着这个状态回到狐裘大人的府邸之中时,他想了想,直接把宫内的事情如实告知了等候他归来的女子。
接着留下了一句“贫道去后院看看他”的言语,径直便来到了那颗棺材树前。
棺材头里的两颗枝丫绿叶清脆。
犹如龙角。
虽然龙角长棺材上实在是有些太诡异了一些。
但比起眼前更诡异的却是孙思邈的心思。
他站了许久。
也没人打扰他。
直到……
他发出了一声轻叹:
“唉……终究是没法放着你这小牛鼻子不管啊。罢了……早点醒来,放老道我自由吧。如何?”
绿叶轻摇。
不作回应。
……
九九重阳之后,不管是一些修炼者,还是习武之人,都感觉到了这片天地似乎发生了一些不太一样的变化。
修炼者在与炁沟通之时,似乎更加顺畅了一些。
甚至有人发现,以炁御敌时的招数,用起来的威力都要比平日大了一些。
如若神助。
而练武之人在濒临出尘生死关时,似乎堪破生死关的人也越来越多了。
甚至更有一些武者莫名其妙的,一夜之间就悟了道。
尤其是荥阳之中的那些人。
在九九重阳日过后的那一晚,整个荥阳城中一晚上多了一百来个踏入出尘的修炼者。
接着在几天后,一个消息莫名其妙的传遍了天下:
“瓦岗寨反隋乃天命之为,天命浩荡,降下福泽。得福泽者,自会有气运加身,顺天应命。”
而这个消息的佐证,就是荥阳城内一夜之间多出来的那百余个修炼之人。
并且,连续几晚,总会有人如同神助一般登临出尘,来佐证这个消息。
一时间,天下武人为之震动,不约而同的赶往了荥阳。
想要借一借这负责气运。
而重阳过后,天,也越来越冷了。
按照道理来讲,天寒地冻之日,大家忙碌一年了,总要休憩一番才是。可偏偏对于掀起征伐的叛军们,此时却是大举进攻的好时机。
在荥阳破城后不足半月的时间,河北那边,在东海公高士达死于杨义臣之手。
本来,对于朝堂而言是个喜讯。
张须陀战死后,朝廷太需要一位能打仗的将领出来提振士气了。
可就在洛阳那边收到了捷报,正在草拟论功行赏的庆功表时,明明胜利还没拿到几天,河北那边又传来了一个坏消息。
论功行赏的主人公杨义臣,被高举为高士达报仇大旗的窦建德,以及天下第三的诸怀一同,斩落于马下。并且,窦建德这伙叛军撤退及时,并没有损失太多,反倒占领了一座河北重地---乐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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