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到了无量界万古道。
在掌灯几人的热情欢迎之下，方凡顿时有了一种回家的感觉。
除了掌尊以外，还有一个熟人，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
这个人就是虚空！
砰。
刚见面，虚空就一巴掌拍了过来，“方凡，你小子现在可厉害了啊！”
“这都成了天仙了。”
方凡哑然一笑，他记得虚空比他还要早一些回第九界啊，这怎么又回到万古道了。
一旁的掌灯哈哈一笑解释起来。
“这小子，战争一发动他就传音给我。”
“天天吼着要回来，他怕死啊，我有什么办法啊，就让他回来了。”
掌灯解释完之后，虚空干咳一声，似乎很不好意思的样子。
方凡倒是无所谓，那么按照这个来说，虚空还是这个世界最后一个灵族之人了。
“那个虚空啊，我把你们一族都灭了，你不怪我吗。”
“嘿，我怪你个屁，我早说过我对什么灵族没感情，真有感情我还会临战而逃？”
方凡一想也对，这样的话他心里就放心了。
就这样几人走进屋堂内攀谈了大半天，笑声不断传出。
……
入夜。
方凡找到了掌灯，掌灯没有说话，他还算比较了解方凡的了，一般来说，他如果摆出这副表情，十有八九就是有事求他了。
“说吧，咱哥俩之间不用客气。”
方凡轻点头，微微将身子凑过去一笑，“我有一个器灵朋友，我还把她主人杀了……”
“我想让你成为她的新主人。”
掌灯略一犹豫，就思索了三息就轻点头，“嗯好。”
“只要她愿意，我就愿意。”
子时。
方凡回到了屋舍之内，撕开储物袋找了许久终于找到了那面镜子。
“静静，出来吧。”
嗖。
静静身影化作一道流光，出现在了方凡面前，俩人相顾无言。
许久，方凡还是没忍住先开口了。
“你还恨我吗？”
“不恨了，是他做的太过分了，我能理解。”
“谢谢。”
“不客气，我都想通了。”
静静呲牙一笑，立马扑到方凡怀里，就跟一个女儿一样……
许久，她好像发现有些不对劲，在四下望了望之后轻咦一声。
“木剑呢？”
“他死了，不过现在已经投胎了，过得很好，忘了他吧。”
静静闻言一顿，心情很明显低落下来，几息之后眼泪就啪嗒啪嗒的掉了下来。
方凡没有说话，他必须说实话，就算现在能骗得了一时，也骗不了她一辈子。
等她哭够了，她才抬起头，眨巴眨巴大眼睛。
“那方凡你呢？”
方凡闻言沉默，在努了努嘴唇之后，深沉开口。
“我帮你找了个新主人，是个仙人，他会比任何人都对你好。”
“我还有事，不得不离开这里。”
静静心中咯噔一下，刚刚稍微平复一些的脸色，又不对劲了。
“那你还会回来吗？”
“不会了。”
方凡知道这么回答很残忍，可他不得不这么说，他已经伤害过静静一次了，他不能再骗她了。
俗话说，长痛不如短痛，就是这么个道理了。
一夜。
静静都跟方凡坐在一起，俩人说了很多，或者是无话不说……
他将自己修道一生的经历全部说了出来，当天边泛起白肚时，静静已经睡着了。
正午。
掌灯进来接过镜子之后暗叹一声，他能看出来方凡其实很难做，但不得不这么做。
“老哥，好好对她。”
“会的。就当亲女儿那样。”
“哈哈哈，那我就放心了。”
兄弟俩一碰拳之后，方凡离开了万古道，他走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镜面之中微微闪过静静的脸庞，她其实没有睡，她知道方凡是个不喜欢离别的人，所以她装睡了。
如果可以，她真想回到那年，那一段最快乐时光。
那年，方凡还是个刚入门的小修士，器灵还是个自大的小疯子，而她躲在暗中用自己拙劣的幻境技术来吓唬方凡。
后来最有意思的就是三人的旅途了，尽管很短暂，但那是她一生中最快乐时光，真的无忧无虑。
可是，一切都是过去式了……
方凡离开了，器灵去投胎了，说好的以后一起玩，结果将她一人留在了这里。
掌灯望了望手中的镜子，慢慢将手伸了过去，“放心好了，以后大家就是一家人了。”
“我叫掌灯。”
镜面之内缓缓伸出一只小手，跟掌灯轻轻握了个手，“你好，我叫静静。”
……
嗖。
方凡来到林间，缓缓掏出了紫尊临走前送给他的那一枚玉筒。
根据紫尊的交代，在第九年的时候，玉筒上就会显示出他那几个朋友的转世之地。
为了报答方凡，紫尊选择了让她们在地域更为辽阔的无量界转生。
而方凡，可以在那之后，根据玉筒一个个去寻找，看看如今的九岁的他们过得是否还幸福。
所以，他最后一站选择来到了这无量界，他要在这里等待那第九年的到来。
等他确定了所有人都安好之后，他就要彻底离开了。
而他方凡，从今以后只会成为一个传说，一个已经消失的传说。
“还有一年了。”
“一年后，我来看你们。”
方凡暗暗一点头，突然眉头一皱，在细细思索之后，猛的露出一抹惊喜的表情。
“真没想到啊！”
“居然让我遇到你了！”
方凡轻笑一声，本打算休息的他即刻展开瞬移，一息万里，直接将目标锁定，赶了过去。
……
千年观。
这是无量界内与万古道齐名的一个势力，紧靠万古道。
此刻，在那千年观的域外大阵猛的传来轰鸣声，两个伪仙猛的睁开眼。
“有人没有打报告就私自突破了阵法！”
“拦住！”
嗡。
俩人眼中同时显露出杀机，根据被穿透的阵法，一眼就瞄到了方凡的所在之地。
“站住！”
“什么人？”
“知道这是那里吗？”
俩伪仙同时大吼，在方凡微微将头转过来之后，一股天仙的威压刹那间降临，俩人瞬间哑了火，愣在那里不知所措。
方凡嘻嘻一笑摆摆手，“抱歉啊，我不知道规矩。”
“我进来找个朋友，你们看可以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