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水无声地从纳修的脸庞滑落而下，他沉默地注视着手中的雪色花朵，直至其彻底消散在他的手心之中。
“这样就结束了，”顾桐目光复杂地盯着纳修脸上的泪水：
“你的精神体补全后就可以离开我的脑子了。”
纳修捂着自己的脸庞，他的声音带着些许复杂的情绪：
“之后我会连爬带滚地离开的，这段时间可给你添了不少麻烦......”
“你也知道添麻烦了啊，我可真欣慰，”顾桐沉默了片刻：
“不过该滚还是赶紧滚吧，你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纳修自嘲般地笑了，“所以就这么急着赶我走吗？”
“你哪有时间盯着我这个废柴，”顾桐挥出了自己的拳头，平静地说：
“还得狠狠地给宙斯那家伙脸上来一拳不是吗，为了那个叫做桠楠的女孩。”
纳修沉默了片刻说：“嗯，不过只来一拳可不够。”
顾桐摸了摸鼻子，漫不经心地说：
“那就按你平常的说法，把那家伙剁碎了喂猪。”
纳修微微一笑地回道：“是该把他剁碎了喂猪。”
天花板高挂着的鸟笼轰然坠下，枷锁碎裂开来，纳修从中走出，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身躯，处刑空间以恐怖的速度崩坏着。
一旦纳修的精神体被补全，这个处刑空间的机制也就不再生效。
纳修走近了顾桐说：“接下来你带我去拍卖场一趟就够了，文森特在那个地方为我准备了一副合适的身体。”
顾桐神色复杂地笑了：“不在话下，都帮你跑了那么多趟腿了。”
顾桐的心情很复杂，他想象过很多次把这个只会说自己风凉话的家伙从脑子里送走的场景。
但他没想过，真正到了这一天，他的心情会这么复杂。
纳修用手指轻轻地敲了敲顾桐的额头，勾起了嘴角说：
“可别这副表情了，今天可是你的生日。”
顾桐愣了一下，他才回想起来10月31日确实是他的生日，以前都没有人在意过，所以他理所当然地也抛在脑后了。
“话说回来，你小子也是真的成长了，”纳修血红的双瞳从未这般平和过，他轻轻地搂了搂顾桐的肩膀说：
“祝你生日快乐，从今天起你就是十八岁了，以后就算我不在，我认为你也有能力好好地走下去了。”
“那么......再见了，我的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