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难看出,这里明显不是高句丽人经常走的路线,慌乱中俘虏们不过是凭着经验在逃命而已。
有倒霉的仅仅跑出去几丈,便落入了泥沼之中,此时的同伴也不敢帮忙,只能听着后面的催命一样的查数声,快速地向前方跑着。
三十息眨眼即逝,高思继盯着仅剩不多的几个俘虏,手中的弓箭渐渐拉成了半月,只听着嗡的一声,一道黑影疾射而出,前方一个俘虏应声倒在了地上。
如法炮制,不过是几息的工夫,再也没有一人站在,高思继的情绪也慢慢平静了下来,胸中的愤懑似乎随之减少了许多。
“侯爷。”
李悦看得出来,对方眼中满是愧色,同时更是难掩心底的焦急。
“高兄,你我相识这么久了,我一直把当成兄长来看待,如果有什么难处尽管说出来便是,总比一个人憋在心里要好。”
“况且以咱们扶余府目前的实力,只要不是惹上大的势力,完全没必要担心任何事吧。”
李悦不明白,对方到底惹上了什么麻烦,状态明显和平时不同了。
高思继抑制着内心的激动,深吸一口气、平复一下心情,缓缓向对方回道。
“不瞒侯爷,说出来也不怕你笑话,我到咱们扶余府之前,是李匡威手下的戍将。”
原以为李悦会惊慌失措,想不到那惊慌只是一闪而过,随即脸上现出狂喜之色。
“我就知道,高兄一定不是一般人,否则怎么会懂得治军之道。校尉一职简直是对你的侮辱,等干掉高句丽人,一定得给你和方校尉升官才行。”
高思继心情复杂,一直不敢说出自己的身份,就是因为李匡威的名声实在太差,如今埋藏在心底的秘密吐了出来,像是掀翻了压在胸口的石头。
尤其是李悦的反应,完全都没在意自己的过去,反而是觉得愧对了自己,着实让高思继激动不已。
李悦用力的挥了几下拳头,以此来表达内心的喜悦,同时看着对方认真地说道。
“高兄,你继续说。”
高思继点了点头,沉声回道。
“自从高句丽人不断骚扰,我便猜测通往幽州的道路断了。加之每天忧思不停,最近时常梦见幽州的弟弟和孩子满身的血迹,所以才会如此失态。实在是愧对侯爷了!”
这回李悦明白了,高思继是因为高句丽人的反常举动,加上思念亲人,进而才会出现了这样的举动。
这样的事情倒也不是不能理解,换位思考一下,如果是李悦自己,恐怕做的还不如对方,没准早就拿这些高句丽人开刀泄愤了。
“高兄,所谓的安慰都是屁话。既然高句丽人挡住了咱们的路,干脆把他们挪开就是。”
“如果他们能好说好商量,咱们也不故意刁难,如果说跟咱们动硬耍横,咱们扶余府也不是吃素的。”
“从现在开始,仙州的兵马就由你全权指挥,需要什么只管直说,左右有海东青传信,要不了几个时辰扶余城就能收到消息。”
李悦一番话说的高思继异常的激动,如果当初李匡威有他一半的气度,也不会落得现在这个下场了。
“多谢侯爷。”
高思继向李悦道谢完毕,转身向俘虏们喊道。
“想要活命的,就带我们走正确的路,只要到了南苏城,我会向侯爷替你们求情,保管留你们一条性命。”
“如果继续还耍花招,他们就是你们的例子,觉得自己命大的,可以继续走这条路,看看到底是你们跑的快,还是老夫的弓箭快。”
随着话音落下,俘虏们有人破口大骂,有人则是跪地求饶。
对于顽固不化者,高思继也不和对方废话,直接让兵士们拉出来砍头,尸首随即丢进沼泽之中。
而那些愿意带路的,也让兵士们不得虐待打骂,二者有着明显的区别对待。
有了杀鸡骇猴的举动,去往南苏城的过程变得顺利了许多,两个时辰之后,大军已然到了南苏城的城外。
说是一座城,比当初的扶余县好不了多少,只是胜在比较完整而已。
一丈多高的土墙围绕,城墙外面布满了拒马,看来想要冲进城去可是要废一番工夫了。
此时的城墙上,数不清的人头不时闪现,远远看去,城墙上不止有强壮年,更是站在许多的老人。
看到李悦等人,城墙上一个老人站了出来,指着众人的方向破口大骂。
“他说什么?”
不难看出,老人很是激动,可惜李悦一句都听不懂,向身边的手下询问了一句,对方反倒是一副无奈的模样。
“侯爷。老东西骂的是难听,大概的意思是渤海人把他们逼的没了活路,想要占了这里,除非他们全部死光。”
李悦噗嗤一声,居然笑出声来,让身边的众人很是不解。
“看你扭扭捏捏的德行,他们骂渤海人,和咱们有什么关系。”
众人纷纷大笑,确实如此,如今老子们都是扶余府人,随你怎么骂都行。
面对着这样的势力,高思继没有一点压力,对手下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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