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只觉得心头一寒,似乎在这么一瞬,已经给砍成了七八十块,连挡的反应都来不及作出,正当他二人心中惊骇之时,眼前刀光一散,一切又恢复如常。
桌子前的苏昊已经将画卷收起。
“把画捆好了,送往‘金步摇’老板之处,就说权当我的赔罪,他要是问起,就告诉他这画叫做‘刀影’。”苏昊将画递了过去。
陈天小心翼翼的接过,仿佛那不是一副画,而是一把刀。
“长老,为啥送他,这画肯定值好多钱了,你一张画在武王城,现在都上六万两了。”铁逐浪不服,为啥人家追着屁股打,还要过去和人家赔礼。
苏昊笑了笑,不置可否。
一旁的陈天却抬手敲了铁逐浪一个爆栗,破口大骂:“你这头蠢猪,长老怕过谁来,长老不过是不想横生枝节,这‘刀影’之画,哼,一是赔礼,二是立志,告诉对方,再相逼就鱼死网破。”
“去吧,别浪费时间了,早去早回。”苏昊挥了挥手,催促陈天早些离开。
陈天将画放入竹筒内,钻进漫天的风雪之中。
屋外雪势正浓,急匆匆赶回来的王恒和王七与陈天错身而过。
二人进屋之前,先在走廊上抖落了身上的积雪,这才进来。
“长老,刀给你买来了。”王恒呵了口暖气,双手搓了搓,将怀中的长条物事打开,露出了一把造型精致的带鞘长刀。
苏昊将刀取过来,抽刀出鞘,只见一股寒光扑面而来。
刀身狭长如秋水,明汪汪的,照的人眼光难以直视。
“这是武王城内云荒墨家最好的刀,我和移家的商号掌柜墨迹了半天,最后抬出长老您的名字,人家才勉强同意八千两银子卖出的了,这还是亏了王七会还价,否则,一万两未必能拿的下来。”王恒在一旁解释着。
王七却一个劲的假谦虚:“哪里哪里,全是长老的面子好使。”眼中却有藏不住的得意之色。
“好刀。”苏昊赞了一声,目光下移,刀身的吞口处果然有云荒墨家的字样。
王恒却不无担忧的看了苏昊手中的刀一眼,犹豫了片刻,才问:“长老,明天和零比试,你有信心么?他可是狂刀门有史以来最杰出的弟子,手中的刀意通妖,你和他比刀,只怕会有性命之危吧。”
他说的断断续续,其实心里却想说,和人家玩刀的祖宗比刀,这不是找死么。
王恒并非对苏昊没有信心,只是身为雁落十二宗门之一,他清楚的知道那个叫做“零”的刀术天才是如何的可怕。
不同于之前身具武人风范的禅青雷和利北斗,零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天才疯子。
他的骨子里充满了血腥和杀伐,世俗的道德观对他毫无束缚,一刀既出,绝无回寰的余地。
零就象是一个握刀的死神,但凡是年轻一代的武人,没有谁愿意和他对上。
苏昊没有回话,只是弹指轻敲了一下刀身,刀身吃力,出嗡的一声脆响,悠远绵长。
明亮如秋水的刀刃倒影中,映出一双深邃静谧的眼,那里面藏着坚毅决绝的光。
夜色深沉,象是最浓黑的墨。
零盘膝坐在院子里,漫天的星光挥洒而下,却始终无法照射进他方圆十五米之内的空间。
以零自身为中心的方圆十五米是一个诡异的空间。
没有一丝动静,没有一丝光线,唯一存在的物事只有两样。
一是盘膝而坐的零本身,其次就是他手中那把狭长漆黑的刀。
零静静的坐着,双目紧闭,耳中没有一丝的杂。
他不爱说话,在生活中,刀即是一切,除却手中的刀,他不愿意去想别的任何事情。
而每当他开口说话之时,必然只会是一件事。
那就是杀人。
因此所有的人都不愿意听见零说话,包括他的师傅——狂刀魔手司马无极。
司马无极贵为万人敌巅峰境界高手,可谓是武道界第一流的人物,无极魔流刀开创了一个新的刀法流派,融气血于刀意之中,神通如魔,乃是天下屈指可数的一代刀法宗师。
可即便是如此一个凌厉的人物,也不愿意和零对上,他曾经说过,零就是一把天生的刀,只是化作了人形而已。
“二十年后,他将是南部武道界位居前三的高手。”
昔日武道联盟的正左使——紫袍圣手孤恒半年前曾经如此评价过零。
零的刀法脱胎于无极魔流刀,却自成一派。
他终日在悬崖前斩风切鹰,刀法融入自然之,神通近乎于妖。
所以,当他盘膝而坐的时候,他不再是一个人,而是一把刀,没有一丝的杂,只有无穷的刀气。
此刻是距离黎明时分最黑暗的时刻,阴影吞噬了一切。
零孤零零的坐着,万籁俱静,他倾心聆听着手中刀的呼唤,呼啸的风在他身前嘎然而止。
忽的,零睁开了眼睛,蓬乱的遮不他的眼,刀一般犀利的光透射而出,穿透层层黑影。
二十米远处是一段院墙,院墙外站着一个身负赤红巨刀的大汉,大汉身高在一米九开外,可那把刀却还比大汉足足还高了一个头,猩红的刀穗在黑夜中尤其扎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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