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江小舟让自己离开,陈岚儿却摇了摇头:“家里有何石和小五在,应该不碍事的。”
说完这话,陈岚儿又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双眼,笑着说道:“说不定我还能给你帮上些忙。”
然而江小舟却着实不想让陈岚儿涉险,于是仍旧坚持道:“有其他巡天司的仙师在,我这里应该没问题的。你还是先回去……就刚才在天桥那一遭,几个孩子估计心里头也正怕着呢,你回去后才好安抚一番。”
听到江小舟这么说,陈岚儿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点头答应了下来。
陈岚儿既走,剩下的事情,便是一伙人风风火火的往巡天司赶路,好在夜是最深时,那街上本无什么行人,于是马车畅行无阻,很快也就到了地方。
而此刻整个巡天司灯火通明,正有许多身着巡天司官服之人穿梭内外。
听着手下人上传太子李建平已到门口,那巡天司的司长赵经训也赶了出来,然后便是亲自把太子李建平迎到了厅内。
江小舟走进厅内,目光略有环视,便看此刻厅内有僧有道,有静静在椅子上打坐的,也有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说话的。这些人各个面容肃穆,浑身上下灵气环绕,想来都是身有深厚修为之辈。
赵经训看到太子李建平拒绝了坐下,只是站在原地等着自己答话,想来是事情紧急。
于是那位虽然身无修为,平日只是如同管家一般操持着巡天司诸事的赵经训,也终于在脸上去了那平日里的笑脸迎人,转为一身杀气:“启禀太子,巡天司诸位仙师中善攻伐者,此时已到十二人,若再等两个时辰,天京城外还可唤来三人。”
“不过两名妖族,这十二人应该够了。”太子李建平又问道,“所涉法器等,又安排的如何?”
赵经训回答道:“静安宝库中,调用符箓五匣,另有月安镜一面,落晴铃一盏。”
太子李建平点了带你头:“既准备妥当,那便出发吧。”
赵经训连同身边十二位仙师,齐齐拱手答道:“遵令。”
而就在巡天司大门敞开,所有人开始奔赴李建乐的三皇子府邸,准备捉拿吕愚悲兄弟二人的时候。那原本应该在府邸之内的某个人,却是已然身处在另外一处地方。
一名身着黑色斗篷,把浑身上下都遮的严严实实的女子轻轻推开门,屋内昏黄却温暖的烛光,顿时便洒在了她的身上。
屋内原本是几名女子正在小声说这话的,如今听着门响,立刻就都将隐含戒备的目光盯了过来。
身着黑色斗篷的女子掀开遮在脸前的兜帽,露出了一张娇俏的面容……是那位李建乐最爱的锦儿姑娘。
锦儿姑娘笑嘻嘻的与屋内的其他女子道了声好:“眉儿姐姐、鸦儿姐姐,好久不见呀。还有卓姐姐……锦儿好想你的。咦?怎么不见乐怡那个小丫头。”
被锦儿喊了名字的几个人,那鸦儿姑娘是在小女孩一事中,与江小舟交过手的主,此刻不仅是一身黑衣,连坐的地方都是在那烛光找不到的地方,颇有些生冷孤僻的意味,如今听见锦儿姑娘问话,她也只是微微点头,并不言语。
至于那位卓姑娘,此刻正把胳膊枕在桌子上,嘴里则含着食指在那里愣神,再听见了锦儿喊她后,她倒是朝着锦儿姑娘看过来,只是那目光极其涣散,既像是还未睡醒,又像是整个人原本就是个傻的。
还是那位眉姐姐,笑着与锦儿姑娘打招呼道:“锦儿妹妹辛苦了,快过来坐下。”
“乐怡正在院子后面,与别人交代事情,稍后也就来了。”
锦儿姑娘笑着点头答应,也寻了把椅子坐下:“突然叫我会来,说是事情已经到了最后,无需在那牢笼里受苦……可这可也和咱们原来的计划不符啊?”
“我那里都明明已经勾起了李建乐与李建景之间的嫌隙,估计再有些日子就能让他们兄弟反目来着……”
“如今我这一走,可就再也回不去了,这……不会耽误了主上的事情么?还是有什么新的变化?”
眉儿姑娘笑着点点头:“是前些日子在梧国的姐妹传来消息,说是梧国太子隐蔽出了梧国。”
“出了梧国?那个病太子?”锦儿姑娘眼珠一转,“是与太子李建平有关?”
“他能治好?不对,是那个江小舟,好像是传说他有一手不错的医术。”锦儿姑娘恍然大悟道,“好一手釜底抽薪的盘外招……嘻,那李建乐这些时日盘算的借势法子,可就落了空喽。”
眉儿姑娘笑着点头道:“果然姐妹里,属你是最聪慧的那一小搓,不像你那位卓姐姐,原来天天用嘴敲木头都敲的脑袋傻了,真不知她是怎么修成人形的。”
“啊?”卓儿姑娘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还扭过头来看了一眼,不过发现屋里安安静静的,便又自顾自的愣神去了。
锦儿姑娘笑的捂起了嘴:“你可莫要说她傻……主上品论她是心思澄净,修行可是咱这些人中最深的。不像是我,聪明不聪明的,修行却不成,只有那在笼中勾引男人的本事,还算的过的去。”
“那你也莫要说轻了自己。”眉儿姑娘抓住锦儿的手,“这些苦日子属你过的最久,难为你了。”
锦儿姑娘沉默了片刻,却是也说道:“眉儿姐姐也不容易的,先是在那乡野村夫身边难过,如今这回到了天京城里,却又在梁家兄弟二人……”
卓儿姑娘叹了口气:“都是为了主上的大计,不过好在过了今夜,咱们在天京城里的事情,也便结尾了。”
黄乐怡仍旧是身着杏黄色的衣衫,此刻在皎白的月光下,显的轮廓颇为清晰。
黄乐怡嗓音“来了就出来呗,躲得这么隐蔽干什么。”
黑暗中似乎隐隐是有一道身影走了出来,然而在将走入有月光洒下的范围之前,他似乎还仍旧踌躇了少许,但终究还是又往前走了一步,把整个身形彻底暴露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