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名婢女道:“除了种花浇花之外,庄子中可不许乱闯乱走,你若闯进了禁地,那可是自己该死,谁也没法救你。”
四婢十分郑重的嘱咐一阵,并要离去。
江枫叫住了她们:“几位姐姐,你们能告诉我,跟我同来的那位青年公子,他怎么样了。”
一婢漫不经心地答道:“已经送去花肥房,这会儿应该被严婆婆制成了花肥了吧。”
说完,四人径自离去。
江枫呆了呆,也不知是该庆幸还是该恐惧。
他衰声叹气了一会儿,就向现实低头了,负了锄头,信步而行,心中还有闲心吐槽:李伊人没找着,倒找了一花匠活。
走了一阵,心想:“王夫人叫我种活那四盆白茶。这四盆花确是名种,须得找个十分优雅的处所种了起来,方得相衬。”
一面走,一面打量四下景物,突然之间明白了王夫人栽培不出好茶花的原因。
“这王夫人对茶花习性一窍不通,全不知茶花喜阴不喜阳,种在阳光烈照之处,纵然不死,也难盛放,再大大的施上浓肥,什么名种都给她坑死了。”
他避开阳光,只往树荫深处行去,转过一座小山,只听得溪水淙淙,左首一排绿竹,四下里甚是幽静。
该地在山丘之阴,日光照射不到,王夫人只道不宜种花,因此上面一株茶花也没有。
“这四盆白茶花就种在这里了。”
回到原地,将四盆白茶逐一搬到绿竹丛旁,打碎瓷盆,连着盆泥一起移植在地。
他虽从未亲手种过茶花,但系统给他的理论和技能,堪比高级农艺师。
不到半个时辰,四株白茶已种在绿竹之畔,左首一株“抓破美人脸”,右首是“红妆素裹”和“满月”,那一株“眼儿媚”则斜斜的种在小溪旁一块大石之后。
他伸手溪中,洗净了双手泥污,躺在草地上,不一会儿功夫,竟然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人踢他。
睁眼一看,见是一个青衣小婢在踢他。
“你踢我干什么?”他有些着恼。
“小花匠,你冲撞了姑娘不知道啊?”
“什么冲撞了姑娘?我好好的在这里栽花,连一只雌鸟也没见着,哪来的冲撞你家姑娘。”
“谁叫你躺这里睡觉了。”
“我躺这睡觉碍着你什么事了,要你管?你还不赶快服侍你主子去,别打扰我种花。”
“你……”青衣小婢被江枫说得脸色涨红,气呼呼地转到绿竹丛后面。
只听那边有人说话:
“小姐,那小花匠不让路。”
“那就算了,我们从另一边走吧。”
“要不要我告诉夫人,好好惩罚一下他。”
“算了……走吧。”
一阵珠佩叮当声响起,似是有人走开,一会儿功夫,就什么也听不到了。
江枫只觉得那个叫什么小姐的,声音很好听,不过也就如此了,很快他又躺在草地上了。
“叫我当花匠,我就天天磨洋工。”他心想。
躺了一会儿,见天色已是黄昏,肚子也有点饿了。
他慢吞吞地爬起来,去找吃的。
他不识路,沿着小径向前行去。见前面有一排房屋,自然走了进去。
屋中陈设倒也雅致,最显眼的是堂中挂着一幅字。
江枫上前看了看,见是李隆基的《过晋阳宫》诗,书写之人的落款上,只有一个“复”字。
他也不太懂什么书法,反正比他写得好就是了。
此时他已然明白,这里肯定不是下人住的地方,他是误闯进来了。
正想离开的时候,见屋中桌子上摆着一些点心,想着来都来了,吃他几样点心也没什么吧?
他上前取了一块糕点吃了,见旁边还有茶,一摸,还是热的,也毫不客气地倒出来喝了。
正在吃第二块糕点的时候,忽听背后一个欣喜的声音传来:“表哥,是你吗?”
江枫一惊,连忙转头一看。
一见到那位眼前之人,江枫只觉得眼前亮起一大片梦幻光芒,然后五感尽失,但觉脑袋昏昏沉沉。
口中叫道:“李姑娘,是你吗!?”
眼前女子一见到他,也大呼一声,向后退了两步,惊道:“你……你……你是谁,你不是表哥……”
接着一个青衣小婢从门外跑进来,一个劲地陪罪:“小姐,我错了,我不该这个时候去解手的。”
说完,小婢上前死命推扯江枫:“又是你这个小花匠,竟敢闯小姐的闺房,我要叫夫人砍了你一双臭脚。”
江枫被青衣小婢一扯,回过神来。
他刚才目光一直瞪视着那少女,这时看得更加清楚了些,终于发觉,眼前少女与李伊人略有不同:
李伊人娇艳灵动,落落大方,眼睛也比眼前少女更大些更亮些。相形之下,眼前少女却是端庄中带有稚气。
不细看的话,两人容貌不相上下。不过在江枫的眼里,李伊人容貌比之眼前少女还稍胜半分。
“且慢。”那少女制止了小婢的拉扯,问道:“你说的李姑娘,是不是芳名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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