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当衢州大捷的消息送到岛上的时候,长平下意识的吐了吐舌头。她发现,自己这几日里竟然没有再担忧秦朗了,这可真是太不夫妻了。
且不说郁洲山岛和海州得到消息后是如何的欢庆热闹,长平先就来回顾自己的心理变化了。
明明之前她是一百个一千个担心秦朗安危的啊,怎么现在就不担心了?
打长江之战的时候,她整日整夜的都难以安睡,就怕万一出现个好歹。
这衢州之战怎么就一点也不担心了?
难道是因为长江之战关系着大明的安危,所以她关心秦朗。而衢州之战不直接关系到大明的存亡安定,于是就不那啥了?
长平立马摇头,她可不是这么没良心的人。
所以她发现自己突然对秦朗的安危不‘上心’了的最大原因,那是因为觉得秦朗必然会胜利,必然会大败阿济格!
长平有些懵了,她这是什么时候对自己男人这么有信心啦?
阿济格转头从徽州杀入杭州的时候,手下光八旗和蒙古外藩兵马就上三万众啊。
数万清军精锐杀入浙中,当时这消息传入金陵时候,在朝野上下引起了多么大的轰动,长平别看远在郁洲山岛,可也知道的清清楚楚滴……
那时候的阿济格手下的清军,依旧是一支极其强大的武力。
长平嘴角上挂起了幸福的笑。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突然对自家男人那么的有信心了,现在系统的想一想,从她们二人成婚之后起,从津门之战起,似乎她男人就没对清军鞑子吃过什么亏过。
信心就是这么一点点建立起来的,然后长江之战就又是一个整体的升华吧。
而现在,长平真的是满心的幸福。
自己的驸马竟然打败了清军那么多次,在这个风起云涌的乱世里,在大明江山岌岌可危的关键时刻里,自己竟然能撞到这么一个好驸马,简直就是自己最大的幸运,最大的幸福!
也是大明朝最大的好运!
不过也不知道是不是长平没有注意,在她的脑海里,不知不觉间已经把秦朗与大明区分的挺清楚了……
抚州。
江山那边依旧没有消息传到,然而清军却已经越过赣江,越过铜山,来到了抚州城下。
抚州城内满街都是备战的军民,制作滚木,搬运擂石,还有抬着大桶的金汁上墙等。
而除了前两日洪都送来的两千多民勇外,广信、饶州、建昌等地也陆陆续续送来了小两千壮勇,等于让城内的守城力量多出了四千人来。
但抚州上下依旧不敢有半点懈怠。现在城内所有的男丁都是分队编组,连很多的壮妇健妇都被组织了起来,夏万亨为首的抚州军民可谓是全力以赴了。
街道上一片紧张的气氛,巡逻的兵丁不断,这个时候一定要紧抓城内的秩序,务必不能有丝毫的混乱。
夏万亨为首的一干文武官员来到了抚州的南城区。这地方处于赣江支流汝水和汝水的支流临水的交汇处,所以抚州东西北三面临水,清军若是要发起攻势,就城南最为合适。
也所以,这阵子夏万亨他们就天天在城南外使力。
那被挖的低洼不平的道路,还有拦在城池前头的壕沟,以及城下深深的护城河,全都是清军进攻抚州的障碍。
但这些都只是夏万亨他们的自我心里安慰。因为这些人全都知道,清军要是真下定决心进攻抚州城,那么这些个问题全都不算是问题。
抚州有的是老百姓,清军多少人抓不过来啊?
抓到人就让他们去填坑,夏万亨他们再多的努力,再多的沟壕也白搭。
而事实上清军就是这么干的。
先头部队是闯军降将王体忠,也是鞑清新鲜出炉的临江总兵。
这人本是革左五营贺一龙的部下,贺一龙被杀,王体忠被破投降了李自成,跟随白旺坐镇荆北地区。
如果老李能一直顺风顺水,王体忠就是心里有再多的怨恨,也不敢露出分毫。
但李自成这不是败了么?
王体忠这便打起了小心思,差点就杀了顶头上司白旺而降清。
结果白旺被罗虎所救,王体忠夜间偷袭不成,便就立刻领军仓惶逃去,投降了鞑子。
之后借着革左五营的名头,借着李自成走背运的时机,是大肆的招揽闯营降兵降将,现在被李自成恨得咬牙切齿。
抚州城下的清军,除了王体忠的近万人马,还有上千八旗马步兵。
那些个顶着避雷针的家伙们一出现在抚州城南,城头上的守军们就一个个喘起了沉重的呼吸。
心理压力巨大。
你甭管阿济格军在江南被秦朗折腾的再辛苦,但在赣西,八旗依旧是无敌的代名词。
别说抚州城里的这些乌合之众,当初马进忠领着所有的精锐与南下清军在安义死磕,清军的前锋就是眼前的王体忠,还有还有上千马甲兵压阵。
马进忠部近乎两倍于彼的兵力,都被打的大败——关键时刻清军马甲兵直扑马进忠本阵,逼的马进忠仓惶退走,其部自然就落得大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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