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军又怎么可能忍得住?
这就是一群绿旗啊。
内里不是投降的明军、农民军、抗清义军,就是被鞑子招笼的齐鲁丁壮。虽然跟之前的明军比他们士气旺盛,斗志高昂,可跟真正的强军放在一块,那差距还是肉眼可见的。
“轰轰轰……”
清军二道防线的人马刚刚进入一线,就迎来了手榴弹大战这种灭绝人性的比拼。
秦朗军这边的投弹兵,论臂力和力量是要胜过清军不少。不排除后者群体中有个别强悍人物,但论平均数值,绿旗兵比起投弹兵来绝对差一截。
但清军方面不但有胸墙掩护,胸墙前头还有一道栅栏呢,所以秦朗军这边必然要贴得更近些。但秦朗军这边也有盾车掩护啊。
这点上双方大体是相同的。
你这边强点,那边就短点,双方外在因素都给拉平了。
所以最后比拼的还是双边的战斗意志。
结果自然是秦朗军更胜一筹。
两边手榴弹往来一刻钟多点,清军就坚持不住了。
秦朗军越过障碍,直杀进了清军防线内,很轻松的就接连打破了对方的粮道防线。
百多清军的残兵败将狼狈的躲到了羊马墙后面。
整个晚上,秦朗军四下出击,干净利索的就把新泰县城外围的两道防线给突破了。
大量的清军残兵被压到了护城河内里的羊马墙后,而后被秦朗军的臼炮很是修理了一通。
等到天亮,清军能够确定秦朗军兵锋并未出鞘后,迅速打开城门,把城外的残兵败将接入城,主将泰安副将富春阿清点人数,发现一夜之间,城外的两营绿旗竟折损了足足一半。
富春阿对此结果并不意外,昨夜他可在城头看的清清楚楚,秦朗军的进攻策略俨然就是他们打滋阳时候的战术翻板。
问题只在于,面对同样的进攻战术,滋阳城的守军稳稳顶住了压力,而新泰外围的守军没能顶住这样的压力,这就是最大的不同。
富春阿并不是一无是处的蠢货,他早在鞑清入关之前就磨砺战场数年,脑子里还是有东西的。
一眼就看出双方的差距在那里。
战斗意志就不用多说了,只说守军的火力配置,那就大有问题。
守军的火力根本就阻挡不了敌军的盾车,两边的攻守之势都被拉到同一个水平线上了,那比拼的就只有勇气了。
可他手下的这些绿旗都是些什么货色?人家秦朗军主力又是什么成色?
那是在江山城下敢用刺刀杀败万多八旗的强军。
这败仗自然就变的顺理成章了。
失败不可怕,只要总结经验就好。击败绿旗的小命富春阿根本没放在心上。他现在更担忧的是——这个失败的经验他明明总结出来了,但想要改正可真心有点不可能啊。
就清军的规模,想要把火炮配置提升到秦朗军哪个档次,那要等到猴年马月啊?
乃至富春阿都觉得有些不可能实现,因为清廷根本没那么多的银子。
造炮是非常耗费时间和金钱的一种行为,泥模铸炮,十炮中可得一二已经是顶顶了不起的大师傅了,堪称炮匠中的大师级人物。
所以就能知晓泥模铸炮的成功率很低,偏偏泥模还只能用一次,那是个一次性的用具。
但泥模本身却并不容易获取。更是内里的一个阴干问题,就少则一个月,多则三个月,非常的耗时。
综合效率比起郁洲山岛上的枪炮厂来,真的只是个孙子辈的。
不过守军现在只剩下了一千五百人左右,以如此兵力固守一个小小的县城,还外无援军,富春阿却丝毫不为接下的战事感到担忧。
因为他自认为秦朗军根本就攻不下新泰县城。
他们拿什么来攻打啊?
县城的城墙可不是外围的胸墙和栅栏。
清军准备多时,城头上火枪弓箭,火炮火箭,还有手榴弹等等,秦朗军凭什么能拿得下?
当年鞑清火炮力量还没上来之前,那不也是每每望着龟缩进城池的明军而兴叹吗?
在富春阿看来,如今城外的秦朗军兵,那就是当年鞑清八旗的翻版。野战能力出众,而攻坚克险之能大大的不足。
是以,即使新泰县城外头的护城河里一滴水都没有,富春阿也觉得城池牢不可破。
反正他脑子里是不管怎么想都想不出打破新泰城池的法子。
李联芳心里则已经想要骂娘了。
这算怎么一回事么?他拼了命的想要离开城头,可偏偏就被富春阿钉在了城门楼。即便夜里他趁着兵荒马乱人为的制造了一点伤势,也没能抵消的了富春阿的赏识。
只能挎着一条腿,李联芳立在城垛边,然后看着远处秦朗军的营地,脑子里也生出了一巨大的疑问来:就凭盾车就能拿下新泰县城了吗?
远处的秦朗军营地里,大量的木材堆积如山,一辆辆盾车被紧张打造着。
然后秦朗军并未对新泰县城发起任何试探性的进攻。
穴地攻城法是一种很取巧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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