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论起好闻,云朵还是觉得金厂长从边过去的时候,味道最好闻了。衣服跟有熏香似的。那味儿闻着觉得舒服。
所以,她心有给四爷打了一个标签——这是一个干净的男人。
没结婚的小姑娘不知道,男人的干净程度其实只能说明家里的女人的能干程度。
小姑娘的眼睛正一下一下的朝四爷这边飘呢,见队伍猛的停下来了。因为对面正走来一伙子人,看身的工服,是矿厂的工人。
李奎先过去问了,这才知道,那边厂里也是派了人出来求助的。
两边这一碰,又知道医疗队跟在后面最后来,也不用在跑一趟了。跟着往回走行。
这个队伍里,有领导,也有腿脚欢实的年轻人。
年轻人是凑不到总厂领导身边的,这不坠到后面了吗?
这一坠到后面,跟冻的直打哆嗦的云朵走到一块了。
这些人不知道云朵是谁啊,还以为是领导们带出来跑腿的。心说,找不领导也没关系,咱们跟能搭得的人搭话也行啊。
几个人推推搡搡的,把一个高壮的小伙子推出去了。
这小伙子高壮,但是不憨厚。黑黑的脸膛,眼睛却透着几分狡黠。他凑过去:“这位女同志,挺辛苦的吧。这一条路可不近呢。”
云朵的脸微微有点发黑,不近?“……那还得多远呢?”
“得走俩小时吧。”这小伙子道,“出来的着急,也没穿厚衣服吧。”说着,把身的棉大衣脱下来给云朵披。
一股子像是臭脚丫子的味儿马钻进了鼻孔,云朵当时跳起来了,一把把大衣掀掉,然后跳起来离的远远的,伸手用手捂住鼻子叫了一声:“你干什么啊?耍流氓?”
云朵这一叫,众人都回头了。
齐思贤听齐朵喊着耍流氓,蹭一下过去,对着没穿大衣的黑状小伙去是一拳,然后冲着前面带队的采矿厂的副厂长孙新民喊道:“这是你们厂的工人?什么人都往厂里招?这样的小流氓,该送到派出所去……”
这小伙子的脸顿时黑红黑红的。
流|氓罪可不是小罪,可他要是耍流|氓了,这担这个名声还罢了。可这压根没怎么着,怎么落了个这样的罪名呢?
他捂住鼻子,鼻子被打了一拳,这会子正冒血呢。
四爷看过去皱眉,下面每个分厂的情况他都熟悉,每个分厂干部都是他直接或是间接提拔起来了。人事更是熟悉,这个被揍的小伙子,好像叫孙十一,是孙新民的亲侄子。
孙新民生了七个闺女,也没能生出个儿子来。于是把侄子接到身边了,把户口到了他们家的户口本,变更户口的事还是求的自己,是自己给大原打了电话,帮着办的。那天刚好是国庆,所以,给他侄子换了个名字叫十一。
要是别人的话,孙新民还能帮着解释几句,可如今这样,孙新民反倒是不好说话了。
四爷看向那个云朵:“人家好心给你棉衣,怎么能说人家是流氓了?那照这样,同志间还不能有点关爱了……”
云朵一下子委屈起来了,但还是被男神皱眉冷眼的样子给电着了,只觉得特别男人,于是说话有些结巴:“我……我……”我了半天才道:“他突然把衣服给我,我没想到,所以……所以吓了一跳……”
那是没耍流氓的事了。
没耍流氓的事了,齐思贤尴尬了。
云朵见金厂长的面『色』不那么严厉了,这一温和下来,又是另一幅样子,她的脸又红了,为了跟金厂长多说两句话,赶紧道:“我那跟他道歉……”
四爷点头,云朵颠颠的转身,眨着眼睛雾蒙蒙的跟孙十一道歉。
孙十一眯着眼睛,俯身将沾泥的大衣捡起来穿,顺手抬起袖子抹了抹鼻血,冷冷的说了一句‘不用了’,然后率先跟着队伍往前走了。
云朵还想说什么,发现领导们都走的远了。
她跺脚急跑了两步,挎了齐思贤的胳膊做搀扶状,这样跟在领导们身边,才不显得突兀。
后面的几个年轻人围在孙十一身边嘀咕了:“那女人是干嘛的?”
孙十一摇头,不想说话。
有人又道:“难道是齐主任的女儿?”
“胡说!”另一个人道:“齐主任的家人还没调过来了。”
那是谁呢?
怎么跟齐思贤那么亲密?齐思贤好似还特别照看这个女人。
几个人不由的往偏的想了想,不那么想好像都不行啊!
有靠谱的人说:“要说,还是金厂长眼明心亮。要不是金厂长搭话,十一得搭进去。”
孙十一朝金厂长的背影看过去,然后‘嗯’了一声,算是记住这个话了。
采矿厂这边确实情况较严重,砸伤了二百多人,轻重程度不一。平时大家吃饭都在工地吃,又刚是饭点,聚在一堆吃饭。冰雹一下来,各自找地方躲避,本来没啥地方,结果再一拥挤推搡,矿厂又大多数地面是不平整的,到处都是大大小小的碎石头。所以,这砸伤的占一半,各种意外伤,倒是占了另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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