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调养的时间当中,徐容也没让老人整天憋在家里,除了买了些花花草草以及一条宠物狗、几只鸽子让老人对付时间外,还隔三差五的带着老人去听戏、看相声、话剧。
辛苦拉扯他二十年,也到了该享福的时候了。
他准备过阵子再请个保姆,等回头出去拍戏了,也得有个人照看着。
到了京城的第五天,他带着爷爷,来到的全中国最顶级的话剧院。
人艺。
因为今天要上演院里的经典剧目《雷雨》。
这场演出是在去年制定的演出计划里是没有的,但今年年前,西北地区遭受极端暴雪天气,五十多万人无家可归。
院里临时决定,进行一轮公益演出,为灾区募集捐款。
一大早,徐容就和小张同学一起,带着爷爷进了首都剧场的大门。
走在走廊当中,小张同学给老人介绍着海报背后的大致故事,老人步伐不快,仔细地打量着,他还没看过话剧,对于这种表演形式,抱有相当大的好奇。
因为他早就听说,徐容除了演电视之外,还参加个话剧院。
小张介绍到了中途,指着一张早期的海报问道:“徐老师,什么时候你的名字能这样写啊?”
老人诧异地瞧着她,问道:“怎么,还有讲究吗?”
徐容扫了一眼海报,又转过头来白了她一眼,小张同学还真是看的起自己。
她指的是重排的《龙须沟》海报上郑老爷子单独拎出来的名字。
“爷爷,这讲究大了,名字这么横着,相当于头牌。”
“噢,你要这么说,俺懂。”
一行有一行的门道,海报不大,但是内容和信息量却是一点也不小。
比如创作人员的排名,人艺的规矩,向来都是编剧在前、导演在后。
一来人艺的编剧名气向来大的离谱,鲁郭茅巴老曹当中,只鲁迅先生因客观原因未曾约稿,而是直接改编的他的文章,至于老、曹两位,都是自家人,剧本也是定制文。
二来话剧好不好看,剧本占了决定因素。
而演员的名字排起来更有讲究,谁“坐着”、谁“站着”、谁“打横儿”,都有一定的成规。
坐着,就是在海报的中间位置,把名字的三个字呈三角形排列,如果是两个字,就竖直排列,能在海报上“坐着”的演员,一般都是院里的头牌名角,或者在整个艺术界的大师级人物,如人艺如今依然健在的郑融、蓝田野老先生。
站着,就是在坐着的演员旁边或者下边竖着写下来,取一旁侍立之意,虽说是站着,但是能在海报上出现名字的,都是角儿,如院里的二流演员吴钢等人。
打横儿,又是另外一种,就是把名字横着写,有的是为了排版需要把院里名气最大的演员名字横着写,有的虽然戏份不多,但是在本行业具有极高的地位,再有就是外请的名家,比如若是邀请焦愰来客串演出,而又戏份不多,让他坐着,不太够,让他站着,又不太合适,干脆就打横儿放。
小张同学的意思,显然是“打横儿”,也就是位列剧目的名字之下或者旁边,而在编剧、导演之上。
人艺的这份待遇,就是找遍国内的演员,也没几个能够享受。
进了剧场的门,徐容就不由地皱了皱眉头。
他感觉自己进的不是剧院,而是电影院,观众席已经坐了不少人,大概春节期间,学生还未开学,今天来看戏的观众大多很年轻,有的瞧着还未成年。
说笑的、吃东西的,不一而同。
剧院的氛围和戏园子、电影院最不同的一点,就是安静。
毕竟是花了几百上千买的票,要是因为吃东西、聊天,错过了精彩的片段,那可就可惜了了。
老人还是第一次看话剧,坐下之后,老人看向小张同学:“晓斐,这看一场,几块钱呢?”
小张同学张嘴就来:“六...”
徐容忙打断了她,道:“六块。”
老人想了想,轻轻摇了摇头,道:“有点贵,庙会听戏都不要钱的。”
小张同学偷偷瞧了徐容一眼,干笑了声。
徐容顺手的把话接了,道:“人家一演俩钟头,也得让人买两瓶水润润嗓子不是。”
今天演出的《雷雨》,由杨力新和恭丽君领衔,从对剧本的阐述上而言,算是院里的第三版。
刚坐下没大会儿,濮存晰不知道什么时候摸了过来,一屁股坐到了他旁边,道:“来啦?”
“你怎么也来了?”
濮存晰笑着道:“我听说你要过来看,就让人把旁边的座留下了。”
此时,濮存晰才注意到徐容和小张同学之间的老人,忙道:“这位叔是?”
老人瞧着濮存晰,不由微微惊讶,因为他电视的时候,老看见他。
徐容介绍道:“这是我爷爷,过完年刚从老家过来的。”
濮存晰忙起了身,道:“徐叔您好。”
“嗯,你好你好。”老人极稀罕地看着濮存晰,本想跟真人说道两句,可是注意到前方的幕布拉动,又忙住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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