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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言情 > 幻言 > 女帝如此多招 > 第130章 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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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江见深涉睡在长洢屋里,本来就没有表情的一张脸变得更加没有表情,但仍然恭敬地向长洢回秉道:“臣去涅川都府求援,左相大人托臣问殿下一句,殿下此时可有了决断。”

他只是受涅川浈之托来传话,并不知道此话背后何意,长洢心中却明白,涅川浈是在问她,是否有了争夺帝位的决断。

沿江道:“左相大人说,倘若殿下决心留下,请殿下往前次一同饮茶的茶馆去。若想离开,就请殿下乘涅川府的马车出城。”

他从腰间摸出一枚玉牌,双手托着送给长洢道:“这是涅川府的玉牌,左相大人说,持此玉牌,城防军见了也不敢盘查,可护送殿下平安出城。从此,山高路远,请殿下善自珍重。”

深涉在床底下找到了他的一只靴子,蹬上了脚,一面单腿跳着找另一只靴子,一面继续嚷:“还有一只呢?”

长洢接过沿江手中的玉牌,凝眉不语。

深涉道:“你看没看见?帮我找找。”

他单腿跳着,满屋里翻上翻下找靴子。

长洢没空理会他:“你自己找,你昨夜里睡着了自己脱了乱扔,现在来问我。”

深涉看了沿江一眼,故意道:“昨夜里这屋里就睡了我们两个人?我不问你,我问谁?”

沿江面沉如水,抬手一掌朝他劈了过去。

深涉随意一闪,强劲的掌风擦着他耳朵边掠了过去,正将床帐劈成了两半。一只靴子从断裂的帐顶上掉了下来。

“嗨哟……”深涉捡起靴子往脚上穿,“这一大早的火气还挺大。我跟你说,这是别人家,不是你家,弄乱了人家亡母的故居是很不礼貌的事。”

长洢道:“沿江。”

沿江收了手,但还是面色不善地盯着深涉。

深涉穿好了靴子,晃着两条长腿走过来,向沿江道:“我说你,我说的话你不听,涅川浈说的话你怎么倒听了?”

沿江根本不理他,只向长洢道:“涅川府的马车就在院外,请殿下早做决断。”

说罢,向长洢行了一礼,闪身便不见了影。

“嘿!”深涉不满道,“他这是什么态度?刚才打我一掌我还没跟他算账呢!”

长洢道:“你但凡正经些,他也不会对你是这个态度。”

深涉更加不满道:“我哪里不正经了?”

长洢不理会他,径自出了房门。

深涉不依不饶,站在房门口叉着腰道:“你倒是说啊!我哪里不正经了?你不说出个子丑演卯来,我可不依你!”

淡沮睡在东面厢房,此时听到声响,推门出来,见长洢正往院门去,忙迎上来道:“殿下这就要走么?”

长洢道:“此地不宜久留,多谢公子昨晚出手相救。”

她说着向淡沮施礼道谢,淡沮忙还礼道:“四公主整日忧心殿下的安危,殿下要往哪里去,可否要告知四公主?”

长洢道:“不必告诉她。她如今和我在一起反倒危险。公子若能见到她,烦请转告她,无论如何,先保护好自己。”

出了院门,果然见涅川府的马车停在不远处的老槐树下,驾车的马夫正是采芳斋的掌柜六叔。

长洢走到马车前,六叔忙向她行了礼,打起车帘子请她上车。

深涉晃晃悠悠跟在她后面,她回头看了深涉一眼,先上了车,隔着车窗向他道:“你走吧。”

深涉正要抬腿上车,听见她这话,抬头看她道:“这话什么意思?”

长洢道:“堪木氏是小氏族,一向不敢惹事。我往后所谋之事,你若牵扯进来,必定也会殃及堪木一族。涅川府的这块玉牌给你,你拿着它能脱身出城,出去后你就去缥缈山找南昭灼,劫天牢虽是大罪,但他应该有法子替你开脱过去。”

深涉道:“你这话说的倒好听。但你知道你的这种行为叫什么嘛?”

他不要玉牌,也不上车,环起双臂,往车窗旁一靠,瞅着长洢道:“我冒死将你从天牢里救出来,你现在用完了我,一脚将我踹开准备拍拍屁股走人的行为叫作过河拆桥、卸磨杀驴、喝了井水立马就忘了挖井人。说白了,你就想赖我的账!”

长洢恼道:“狗咬吕洞宾。”

深涉道:“嘿!话说的好好的,怎么还骂起人来了。你还有理了不成?”

长洢耐着性子道:“趁我还能好好跟你说话,让你走,你就赶紧走。你再与我纠缠,等我脾气上来,好话你也别想听,立刻叫你滚蛋。”

他道:“你叫我滚蛋我就滚蛋,我岂不是很没面子?我偏不走,你能奈我何?”

长洢立时唤道:“沿江。”

沿江如同一道影子,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深涉身后。

“怎么着?要打架!”深涉笑了一声道,“你不会以为你这个属下能打得过我吧?”

沿江面无表情道:“四公子尽可一试。”

他走到深涉对面,沉敛的星目如野狼一般盯着深涉。

“喂!我跟你有仇么?”深涉不爽道,“你可看清楚了,是本公子将你家殿下从天牢里救出来的。你不对我感恩戴德,竟还想跟我动手?”

沿江道:“你不计后果,单枪匹马去劫天牢,致殿下身陷险境。所幸殿下没有损伤,否则你万死莫赎。”

深涉道:“我也没想单枪匹马,是你不愿意同我一起来的。罢了罢了,看来你对我怨气颇深,那就打一架吧!”

他绕着沿江打量了一圈道:“早听闻沉山大公子的副将是个武学奇才,曾经遭人挑断过经脉,修出的灵力修为竟能与沉山大公子不相上下,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今天正好领教领教。”

他摩拳擦掌摆出打架的架势,沿江面无表情拔出佩剑忠行。

见他两个当真要打起来,六叔忙道:“殿下,这四公子不过是个绣花枕头,此时若跟他动起干戈,引来了城防军倒不好了。”

长洢放下车窗帘子道:“走。”

六叔立时驾车走了。

沿江收回佩剑,双眸仍如野狼一般盯着深涉,等马车走出去了一段,他才不远不近随在马车后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