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有天灾异象、贪官暴政之时,司法堂便会挺身而出,救民于水火。
成为了雾隐城诸多百姓的信仰。
但,却从没有人亲眼见过司法堂的据点。
而此时,司法堂的别院之中。
李俊熙面色憔悴,形容枯槁,看起来十分狼狈。
浑身都是沉沉的死气。
“吱呀”一声,紧闭了几天的门,被推开了。
“公子。”李管家低低的叫了一声。
这几天,他也是备受折磨。
太守一朝身死,留下的,只有一堆的烂摊子。
李俊熙向来被庇护得极好,太守平日里处理事务时,更是有意无意回避着他,不想让他牵扯其中。
因此,现在几乎所有的事务,都是由李管家代为处理。
李俊熙闻言,抬起眼来。
那微光,刺得他眼睛都有些疼,不自觉地流出几滴泪来。
“我父亲死了,李叔,是不是啊?”
他一遍又一遍的呢喃这句话。
他明明不过是去了水家一趟啊!
怎么一回来,父亲就死了呢?
他问:“凶手是谁?”
语气很是平淡,只有那汹涌的眸光,昭示着其内心并不平静。
李管家心底叹了口气,还是轻声说道:“听说……是……凤朝歌。”
一边说,一边静静的打量着李俊熙的神色。
见其没有异状,才放心地说了下去。
李俊熙有了片刻的诧异,又是很快压了下去,淡声说:“好,我知道了。”
这些事情,仿佛是早有预兆。
父亲很早之前便警告他不要和凤朝歌有过多的接触,还特意申请调任雾隐城,远离京城,却是没想到还会在这里遇见。
从前凤朝歌的实力的确很强,在整个京城的年轻一辈中都是翘楚,但实力也不过是在地元境巅峰而已,而他的父亲实力却早已是天元境巅峰。
且成名已久,实力雄厚,莫说现在的凤朝歌只是初元境,即便是当年的她,也是不能敌的。
更遑论杀死。
他动了动衣袖之中的小指,有些僵了。
垂下眸,敛去了眸中的异色,再抬头,已经是波澜不惊:“李叔,帮我联系林叔叔吧。”
“今日起,便由我来接手雾隐城的事务,我也是该担起这责任了。”他嘴角绽开一抹笑。
有些凄凉,也有些坚韧。
李管家见此,便知他心意已决,也不再劝说。
他这个一步一步看着长大的孩子,终究也要是步了他父亲的后尘。
可,谁能走出去呢?
这本就是一场必死的局。
“好,属下这就去为您准备。”
李管家说完,便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
屋内又重归于黑暗。
李俊熙望向窗外,有一处山,遮挡了他的视线,但若有人在此,便会认出,那是楚家的方向。
……
凤朝歌又一次来到了太守李杨的书房之内。
这一路上虽然可见当时的惨状,但是远远没有这里的惨烈。
处处都是战斗的痕迹,墙壁之上也有很多的大洞,有些墙皮甚至都有了脱落的痕迹。
门前的那棵大树,更是已经倒在了地上,树上尽是密密麻麻的小口,在那之间甚至还有着一道纵深的口子,直直插入树干之间,露出了里面的纹路。
足可见当时战斗状况的惨烈。
她看了一眼,便是收回了目光,朝着里面走去。
不出意外,大片的阳光从头顶倾泻。
那个洞,还是当时她搞出来的,现在竟是还没有修复。
而脚边,便是李杨的尸体。
或许是因为修炼元力的缘故,李杨的身体并未有明显的变化,平常人只会觉得眼前这人定只是睡着了一般。
甚至就连周身的气势,也并未有太大的变化。
忽然,她的目光定在了李杨的脖颈之上。
那里,竟是有着一道浅浅的剑痕。
剑痕?
凤朝歌很确定,这并非她造成的。
虽然承影剑威力强大,但受限于她实力的缘故,并未能发挥出全部的力量。
而且,当时她并未砍向李杨的脖颈。
这断不可能是她造成的。
“死因是何?”
凤朝歌看向了旁边的两人。
许树没好气的说:“心脉断裂。”
凤朝歌了然。
她方才也注意到了这一点。
李杨的心脉确实已经断裂,脖颈上的剑痕又很浅,很容易当成胎记处理,怎么也不会被认为是致命伤。
“那可以放我走了吗?”凤朝歌看着李杨的尸体,目光散漫,笑着:“既然是心脉断裂,那又怎么会是我杀的?”
许树撇了她一眼,是看傻逼一样的眼神。
“当然不是你杀的,是雪虎。”
这女人,怎么这么蠢啊?
庞大的动物,自然是能够造成心脉断裂的。
“你们认为李杨是心脉断裂而亡,便是将罪名定在了我身上,是不是如此?”
透过面具,凤朝歌清凌凌的眼神,直接入了两人漆黑的眼眸。
两人对视一眼,皆是听懂了那弦外之音。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