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景辉常年在外面卖……推理,什么样的客人没见过。哪怕觉得黄强民的要求有点无礼,也是笑呵呵的面对,只是提出更高的条件和价格来。
柳景辉:“要搞确定性,首先,扩大范围必不可少,您想想看,发案地点是宁台县,其中一名男性受害人是清河市人,车被弃在安湾市,有理由认为,凶手是有跨省作案的嫌疑的。流窜作案的可能性非常大,咱们现在搜索旧案,也搜索了大半天的时间了,说实话,凶手的作案风格算得上显着了,如果作案次数多,能找出来也该找出来了。”
“宁台县里,已经在查15年前的卷宗了。清河市局那边也组织了一队人在查。你觉得还要扩大到什么程度?”黄强民追问。
柳景辉用目光试探着黄强民,感受着他的承受程度,语言则像是一根细细的肌肉针,一点点的刺入黄强民的臀肌:“15年前的案子,假设凶手有充足的经验,不管他是不是跳跃升级的吧,正常往前推个一年……最好是两年时间,我觉得还是有必要的。”
柳景辉:“搞出租车劫案的,尤其是抢劫杀人的,一般也就是一两年的时间。初期不重视,他们能赚到点钱,后面稍微升级一下,开销和欲望也上来了,再搞大一点,上面开始重视了,开始成立专案组追查车辆、手机和各种财产下落了,开始各路打听起来了,不论是个人还是团伙,就该销声匿迹了。”
现代警察依靠的是各种技术手段,靠的是监控、手机和各种实验室,而在15年前甚至20年前,没有监控摄像头,没有遍地的手机和各种微量物证,唯一能依靠的就是人。
要么警察足够强,要么就得有目击证人,要么就只能依靠特情,实际上就是在江湖上打听。
同样的,当年的劫匪也没有转转和咸鱼之类的点对点的渠道,他们显然也不具备卖货的能力——如果有的话,何必选择打劫这种最没有技术含量的工作。所以,当年的劫匪也是极其依赖各种各样的销赃渠道。
那么,当一个案子开始伤人或者死人的时候,当刑警们开始深入的了解各路渠道的时候,劫匪的销赃渠道基本被卡死,剩下的,基本就是被抓或者跑路了。
黄强民就是从那个年代过来的老刑警,他当年也少不了在舞厅里揪着人问话的经历,听着柳景辉的话,虽然感觉到了刺痛,还是点头道:“往前放两年也是应该的。不过,15年前的或者17年前,我印象里,宁台没有这样的案子。”
柳景辉:“清河市呢?”
黄强民:“应该也没有。不过也要问一下,那时候到市里都没高速,别的县里有没有的,我也不是很确定。”
柳景辉见黄强民用“活化石”般的经历抵消了一部分攻势,于是加了一点压力,道:“如果是刑满释放人员呢?”
黄强民眉头微皱:“我在宁台县30年了,我没这方面的印象,特别是他这个结绳的手法,如果有类似的,肯定有印象。再说,如果是再15年前收监的,别的不说,那时候,宁台县哪里有出租车这种东西。”
“他的结绳手法,跟长枪兵的手法有点像。”柳景辉道。
黄强民“嗯”的一声,道:“也不能说明什么,每年那么多人退役,身边人也可以学。”
柳景辉试探出来黄强民是不愿意将时间线拉的太长,但还是尝试着再往里怼了一步,道:“其实,就算考虑刑满释放人员的问题,单纯看看卷宗,找一下相似的犯罪模式,结绳手法什么的,也花不了什么时间,就当是普通的串并案。”
“那要再考虑流窜犯的话,怎么算。”黄强民知道柳景辉的目标,此时给他卡住了。
柳景辉推了一下,发现推不动,干脆就给黄强民挠痒痒:“那要不要算呢?相信凶手只在宁台犯案,或者只在宁台县和安湾市犯案,后续就销声匿迹了?”
“哎……这样就没法做了。”黄强民叹口气。在刑事案件中,流窜作案是非常难处理的。
哪怕是追逃,也是一个地方一个地方追的。或者就是像经济案件那样,不同的地方有不同的受害者和嫌疑人,调查取证跑的地方虽多,总归是有的放矢。
刑事案件如果只在侦查层面,就要满世界的飞,这个调查难度就太高了。主要是跑的很多地方可能是没成果的,纯白跑,跑的地方多了,别说经费了,领导首先就无法接受。
“确实比较难。要么,就等等看江远回来怎么说。”柳景辉对巨龙还是有期待的。
有些城墙是高大厚重,不知道是多少土木人日夜打灰建设出来的,你用普通的方法去攻打,肯定是场艰苦的攻坚战,但如果有一条龙,那就不一样了。
两人对视一眼,也就有了共识,都安静了下来,各自做事,安心等着江远带回更多的资源回来。
六个小时后,将两名死者的遗骸全部看了一遍的江远,返回了会议室。
黄强民和柳景辉一起推开面前的茶杯,异口同声的问:“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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