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蒋哥、你魏哥也这么说。”听赵军说他跟秦强关系不好,黄贵道:“要不我就寻思找你爸给说和了。”
“说啥呀?”赵军问,黄贵道:“看那跟秦老三说说,多少钱包他那马呀?”
昨天虽然有些不愉快,但黄贵没想赖账,而且这账也赖不了。他跑了,还有蒋明呢。
听黄贵提起马来,赵军就将自己娘俩如何解决他黄贵打马的问题说了一遍。
然后,赵军和黄贵谈赔钱的事,俩人随即争执起来。
黄贵这人犟,非要在将马肉都给赵家的基础上,再给赵军拿六百块钱。赵军说什么也不干,最多只要三百。
十条狗、六个人看着他俩犟得脸红脖子粗,蒋明、魏来小声嘀咕两句,紧接着便掺和进去,帮着赵军说话。
见他俩这样,黄贵怒斥蒋明、魏来让赵军兄弟吃亏。结果蒋、魏二人提到了黑熊胆的分配方案,他们说那熊胆一家一半,也就是赵家帮一半,他们几个分一半。
这回轮到赵军不干了,然后换成了四个人争执,四个人领十条狗看热闹。
就这么一直吵到王强、解臣、赵金辉过来,赵金辉喘了两口粗气后,从兜里摸出红塔山来撒了一圈。
“这烟好啊!”魏来抽了一口红塔山,道:“不比石林差呀。”
“那你寻思啥呢?”黄贵比蒋明见的世面多,当即说道:“这烟跟石林一个价。”
“行啦,兄弟!”这时,魏来冲赵军道:“强子他们都来了,咱也别在山里呛呛来。咱几个,你是兄弟,我们都是哥,哥让着兄弟那不是应该的嘛。”
说着,魏来将系好、装好的黑瞎子胆送到赵军面前,道:“你一年见的胆,比我们加一块堆儿都多。你看这个胆,等晾干了卖一千八,没问题吧?”
“没问题,魏哥。”赵军认可魏来的话,然后就听魏来道:“咱一家九百,黄哥该你三百,你给这胆拿走,回头啥前儿有工夫,给我们送六百块钱就完事儿。”
“魏哥。”赵军皱眉道:“这成啥事儿了?这么整的话,不成兄弟上山跟你们抢这黑瞎子胆来了吗?”
说到此处,赵军拍着大腿,道:“我上山从来不贴人家肉,我更不能贴我这几个的哥呀。”
“别人的,你不贴。你贴你哥的,怕啥的?”蒋明如此说,赵军却连连摆手,道:“蒋哥,这绝对不行!这传出去了,那不让人讲究你兄弟吗?”
“那要不分你黑瞎子胆,别人不得讲究我们呐?”黄贵这句话算是说到了点子上。
而就在这时,解臣忽然开口,对黄贵道:“老哥,我能不能说句话?”
黄贵和解臣挺熟,过年前解臣回家经过桥头村,还受赵军之托过去看黄贵了。
看是解臣要说话,黄贵掐烟的手一抬,道:“你说吧,小臣。”
“那个……”解臣一笑,道:“要不咱先拽这黑瞎子下山吧,有啥事儿都等到家再说呗。”
解臣此言一出,赵军等人齐齐一怔。见大伙都看向自己,黄贵一指解臣,道:“就按小臣说的,咱走!”
十一个人七手八脚地拽着黑熊下山,再到解放车前,赵军邀请黄贵六人去自己家吃饭。
黄贵几人没拒绝,跟着赵军上了后车箱。等坐下以后,黄贵忽然问了赵军一个很严肃的问题:“你爸是不是笑话我了?”
“呵呵”冷不丁被黄贵这么问,赵军忍不住笑出声来。这一笑,再说赵有财没笑话黄贵,赵军自己都不信。
“妈的!”黄贵骂道:“他家那马是烟色的,我离=个十来米,树条子啥影影绰绰的,我就寻思是大个子呢!”
“行啦,老哥。”赵军安慰道:“你没打着人就不错了,他们抬人去的,就搁那两溜儿。你说你要打个串糖葫芦,给谁打了,那不麻烦了吗?”
在林区,上山打围误伤牛马的情况很常见,误伤、误杀人的事也有。
要真的误杀了人,肯定是要蹲笆篱子。但不是故意的,一般三年五载也就完了。
“可不咋地!”魏来在一旁附和,道:“我也这么说他,没打着人就偷着乐吧,丢不丢人能咋地……呵呵……”
说着、说着,魏来就憋不住了,引得黄贵破口大骂。
就这样,一帮人坐着车,有说、有笑、有骂地就到了永安屯。
进屯子往赵军家走,离赵军家还有一段距离呢,众人就闻到了空气中弥漫的肉香。
“兄弟!”魏来对赵军笑道:“要么让我们上你家吃饭呢,是不是烀肉了?”
“应该是吧。”赵军笑着应了一声,解放车很快停在赵家院外。
果然,院里两口大锅冒着热气、散发着肉香。可坐在灶台旁看锅的,却是邢三。
“三大爷。”赵军匆忙下车,走进院里喊邢三,问道:“我妈他们都搁新房那边儿呐?”
赵军还以为他妈在新房那边监工,看着盖棚子呢。
“没有。”邢三道:“你妈领人出门了。”
“啊?”赵军一愣,刚想追问就听身后李宝玉喊道:“哥哥,赶紧招唤我六婶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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