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舒儿打断他:“或许是我儿子运气好。”
她拉起马纪末的手,“检查做完了,我们可以走了吗?”
“……”
走出医院大门,马纪末仰起小脸:“妈妈,为什么不告诉他们是爸爸的药治好了我?”
马舒儿蹲下身,直视儿子眼睛:“听着纪末,你爸爸没有行医资格。如果别人知道是他治好的你,警察会把他抓走的,不光要罚款,还要坐牢,明白吗?”
马纪末惊恐地瞪大眼睛,立刻用手捂住嘴巴。
马舒儿心疼地搂住儿子,回头看了眼医院大楼。已经有几个白大褂站在窗口盯着他们。
……
吴教授的工作室里,苏宁正在整理建筑模型。
老人端着茶杯走过来,目光慈祥:“小方啊!考虑得怎么样了?我联系了建筑学院的老同学,你可以先去旁听……”
“吴老师,”苏宁放下手中的材料,语气诚恳,“真的很感谢您。但我的情况有些特殊,不能继续从事建筑行业。”
“什么特殊情况比前途还重要?”吴教授皱眉,“你才三十出头,难道要一辈子当保姆?”
苏宁望向窗外,阳光透过梧桐树叶在地上投下斑驳光影:“人各有志。”
“胡说!”吴教授突然提高音量,“上周你修改的那个结构方案,连甲方都赞不绝口!这种天赋……”
老人激动得咳嗽起来。
苏宁连忙递上茶水:“老师,您别生气。我答应您,等……等手头的事情处理完,一定认真考虑。”
吴教授长叹一声:“是为了那对母子吧?”
苏宁没有否认,只是默默收拾好工具:“今天的工作完成了,我先走了。”
“好吧!”
……
马舒儿家的楼道里挤满了人。
有举着病历的,有捧着现金的,甚至有人直接跪在地上磕头。
马舒儿拉着儿子艰难的溜进家,刚关上门就瘫坐在地上。
“第三波了……”她疲惫地抹了把脸,“律所前台说今天接了二十多个找我的电话。”
苏宁从厨房端出热汤:“先吃饭。纪末,洗手。”
马纪末乖乖跑去洗手间,马舒儿压低声音:“医院那边把我们的信息泄露出去了。今天有个患者家属直接闯进法庭找我……”
“我猜到了。”苏宁给她盛了碗汤,“喝点,安神的。”
马舒儿盯着汤碗出神:“方原,纪末的病……真的不会复发吗?”
“不会。”苏宁斩钉截铁,“我用的方子是……家传秘方,绝对根治。”
马舒儿抬头看他,眼中闪着复杂的光:“那些堵门的人……如果给他们治……”
“不能治。”苏宁打断她,声音异常冷静,“现在他们跪着求药,等病好了,第一个告我的就是他们。”
“怎么会……”马舒儿刚想反驳,突然顿住了。
作为律师,她太清楚人性了。
高昂的格列宁药费让患者甘之如饴,哪怕是有怨言也是不得不咬牙坚持和承受,但一个赤脚医生的中药若收钱就是非法行医。
而且治不好需要面对的责任和压力也是排山倒海的,所以人性的复杂不允许出现药神。
用西方医学系统来判定中药系统就是最为愚蠢的行为,这也是中医永远无法复兴和强大的根本原因。
马纪末跑回来爬上椅子:“爸爸,今天我们体育课跑了八百米!我一点都没喘!”
苏宁笑着给他夹菜:“多吃点,长身体。”
看着互动亲密的两人,马舒儿突然说:“方原,我打算辞职。等手头几个案子结了就带纪末离开上海。”
筷子停在半空,苏宁抬眼:“去哪?”
“不知道,越远越好。”马舒儿苦笑,“好不容易重回律师行业……但为了纪末……”
“再等等。”苏宁放下碗筷,“风波会过去的。你的事业刚有起色……”
“那你呢?”马舒儿突然反问,“吴教授那么看重你,你就甘心一直……”
苏宁看向马舒儿说道,“吃完饭再说。”
……
苏宁突然被陶军喊回电影院吃饭,却是发现陆晴也在这里,电影院的晚餐气氛诡异。
陶军做了满桌菜,林莉和陆晴坐在一起窃窃私语。
苏宁一进门就察觉到陆晴灼热的视线。
“方原,就等你了!”陶军热情招呼,“陆小姐特意来找你的。”
陆晴今天穿了件淡粉色连衣裙,妆容精致:“好久不见!方原。”
苏宁点点头,坐到离她最远的位置。
饭桌上,陶军拼命活跃气氛,林莉却时不时给陆晴递眼色。
“我去拿饮料。”饭后,林莉拉着陆晴进了厨房。
透过半开的门缝,苏宁听到断断续续的对话。
“……趁早抽身……他对每个女人都这样……”
“……不一样……我能感觉到……”
“……傻姑娘……他跟那个律师已经……”
苏宁烦躁地走到放映厅,瘫坐在观众席上。
黑暗中,荧幕反射的光在他脸上明明灭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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