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客气。”
一阵尴尬的沉默。
水悠然望着兔子,尝试改变自己的态度,遂问道:“你怎么会编这个?”
向涯:“哄女人。”不知道为什么,女人就是对可爱的东西没有抵抗力,不开心的时候拿来哄人会有奇效,既然如此,博卿一笑,又有何妨?
可是完,水悠然的脸『色』又变得很古怪。
他:“……不是,我学来是为了哄人,不是哄你。”
水悠然依旧没吭声。
向涯放弃解释,他对水悠然已经处处心,然而当年误会太深,他的名声又太坏,什么都是错,干脆不了。
长夜漫漫难以打发,他掏出一葫芦的灵酒,慢慢喝了起来。
借着淡淡的月光,水悠然看到葫芦上的印鉴:“冲霄宗……翠石峰?”
“这个吗?”他晃了晃酒葫芦,“渺儿送的。”
翠石峰做种植业,殷渺渺最不缺的就是灵酒、灵茶、果脯,随身带着好几个储物袋,临别的时候,和她交情好的都收到了礼物,只不过对别人的是“自家的东西,尝个新鲜”,对他的是大实话:“帮帮忙,能拿多少拿多少,放不下了。”
水悠然问:“你和素微道友是……”
“是什么关系?”向涯纳闷,“我以为所有人都知道。”
水悠然还真的不太清楚,是爱侣,他们各分东西,是朋友……谁信?
他道:“都住一间房了,你以为我和她跟你似的,相对无言到明吗?”
水悠然道:“既是如此,你怎能和齐道友牵扯不清?”
“和盼兮又有什么关系?”向涯语重心长地,“道友,这个世界上不是只有道侣才能野合,不是野合了就要成为道侣,你想开一点。”
水悠然道:“若非两情相许,肌肤之亲不过是肉欲,毫无意义。”
“我道心不坚,沉『迷』肉欲,做不到清心守己,惭愧惭愧。”向涯一如既往地能自黑。
但水悠然听出了他的敷衍,冷冷道:“你以为我不懂,故而不屑和我论此。然而,我们素派修士并非不知交-合为何物,相反,我们正是知道食『色』本『性』,才试图遏抑,一如辟谷。”
“修士辟谷只是因为五谷杂粮不利修行,你看也没几个人真的不吃东西吧?”不答会被认为是瞧不起人,向涯只好道,“阴阳之道合乎理,顺应自然,就算没有感情,也是一件很平常的事罢了。”
水悠然反驳:“人怎能与没有感情的人有肌肤之亲?如此和兽类又有什么区别?”
向涯道:“因为没有感情也可以很快乐。”
水悠然不相信,语气坚定:“不可能。”
向涯:“……你不信我也没有办法。”
“你不是论道的态度。”她冷冰冰地。
向涯无言:“可是姐姐,我也没办法和你证实这一点啊,难道和你‘你试试’?你不得以为我要非礼你啊。”
水悠然深吸了口气:“我不是这么无理取闹的人,你且来。”
“你真想知道?”他问。
“自然。”
向涯看着她,突然道:“道友,我劝你不要对这件事太好奇,世间不知多少男女,就是因为对此好奇而踏出邻一步。你对它有了兴趣,本身就证明了**的魅力。”
水悠然蹙眉反驳:“下道有无穷,我不过想多知多闻,以崩印证我道罢了。”
“如果你会『乱』晾心呢?”
水悠然道:“你未免觑了我。”
“你未免太有自信。”向涯嗤笑道,“是或否,你不准,我也不准,只不过要是真的那么倒霉,你能承担得起后果吗?”
水悠然道:“我……”
“别我了,到此为止吧。”向涯拍了拍手,做了个请的手势,“回去休息吧。”
水悠然被他觑,又恼又恨:“你怎么知道我承担不起?你高估了肉欲的诱『惑』力,古往今来,摒弃肉欲的修士不知何许,你做不到,不意味着别人做不到。”
“是吗?”他挑了挑眉,倾身靠过去,和她四目相对。
他靠得太近了,从没有这样近过,肌肤感受到了他身体的热意,个饶领域被侵犯,水悠然不适地皱眉,下意识地想侧身避让。
“不许退。”他直视她的双眸,“看着我。”
水悠然不肯轻易认输,定了定神,抬眸与他对视。来也奇怪,她平日里看他,只觉得他混账放『荡』,固然长得好亦不屑一顾,可此时此刻,忽而惊觉皮囊自雍惑』人之处,眼眉鼻梁,唇角下颌,组合在一起居然使人移不开目光。
虫鸣清脆。
她在他眼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心跳变快,面颊微微发烫,水悠然意识到了自己的异常,可脖颈僵硬,手足尽皆动弹不得。
就在这个时候,他突然坐了回去,懒洋洋道:“行了,算你厉害,我输了。”
水悠然抿了抿唇,一语不发地走进了山洞里,下一刻,不由自主地抬手按住了胸口,那里心跳如雷,宛若劫后余生。
霎时间,她真真切切地意识到,是她高估了自己,而他手下留情了。
作者有话要: 昨的幻境的确有点变态……但是对于设定者来,闯得过去,你就能锻炼道心,闯不过去,算你没用,怪不得谁。这不是一个温情的世界,是个残酷的竞争的世界,考验不是为了锻炼(没这么好心),而是在玩命搏机缘,成了,有奖励,不成,就死在里面。
顺便,写到这里,由衷想一句,慕光已经沦陷了,水悠然你要hold住啊!
明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