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属地执法官,他对辖区熟悉无比。
郑奇看得出,爆炸方位是螺栓巷,那儿除了是个嫖街,还是黑市商人老狗的窝点。
没人会对卖肉的娘们下这么大手笔,所以出事儿的大概率是老狗。
郑奇揉揉太阳穴,下楼开上他的破桑提亚,一脚油门向着事发地赶去。
到地方的时候,还有几个小蟊贼在废墟里搬着报废的电子制品。
全然不顾屋子摇摇欲坠。
“东西放下,都他妈滚蛋。”
一个小蟊贼想说点啥,在同伴的提醒下看到了郑奇腰间的执法官腰带,赶忙一溜烟跑了。
周围聚集了一堆凑热闹的人。
“小作坊安全措施不到位,爆炸很正常,回去睡觉。”郑奇腰间带着扩音小蜜蜂吼散了看热闹的人群,拉起了警戒线。
郑奇刚进屋没多久,几个壮汉骑着摩托车赶来。
壮汉们穿着黑色紧身夹克,留着紫色莫西干头型,左脸纹着六芒星。
赫然是遍布整个罗斯星的6K党。
揍了几个探头探脑看热闹的人一顿,壮汉们拉开警戒线进到了老狗的暗房。
正遇上打着手电勘察现场的郑奇。
“郑执法官?”
“是。”
为首打着鼻环的帮派成员上前和郑奇握了握手,把微镒长明灯放在了废墟的一角。
淡紫色的光芒照亮了整栋屋子。
“炸的是我们的地盘,这是有人在向我们宣战,您最好离开这儿,避免被帮派之间的复仇波及到。”
郑奇打量了几眼长明灯,亮了亮自己手上的微镒检测器。
“爆炸物里有微量的镒残留,必须上报。”
制止掏出跳刀的手下,鼻环男笑了。
“上报可治不了肺癌。”
郑奇眼皮跳了两下。
诸多帮派在H区地盘内手眼通天。
被知道患癌不算什么稀奇事儿。
“你想怎么的?”
鼻环男遣散手下,在弹簧都被炸出来的沙发上坐下。
“谈谈?”
“行。”郑奇搬了个被炸碎半边的凳子坐在对面:“我也不想管,但是涉镒了,我担不起这个责任。”
鼻环没回应郑奇,而是反问到:“郑先生,听说您更看重正义而非法律?”
“别绕弯子,我听不懂阴阳话。”
鼻环男拿出支烟磕了磕,又收了回去。
“我来之前,老板交代过,要是郑先生非插手这事,避开执法署,找出凶手才是正义执行。”
郑奇盯着鼻环男。
“我不觉得黑帮争端有正义可言。”
“对您而言当然没正义可言,但对我们而言,为家人复仇就是正义。作为正义的代价,老板愿意提供不会被第三方公司回收的肺部义肢。”
“黑义肢??”
郑奇倒吸一口冷气。
没有编号,不需要还贷,大动义体公司蛋糕的黑义肢是比贩DU更亡命的买卖。
当然,风险大,收益也大。
对于眼下的郑奇而言,可能是唯一的保命手段。
“帮个小忙,换条命,怎么算都划的来。”鼻环递给郑奇一张名片。
郑奇没接。
“我需要思考一下再给你答复。”
“当然。”鼻环男起身:“对了,老狗死前最后报备的买卖是中午一点多,一个猎头网代号夜枭的赏金猎人从店里买了三台手机和五张电话卡,夜枭在行内很有名气,应该不难找。”
郑奇又看了眼名片。
“您收下吧,不然决定了也不好联络我。”鼻环男把名片塞到郑奇手里,随后指了指货架底下的人影:“老狗是我们的人,尸体我得带走。”
郑奇点点头,把名片塞进口袋。
尸体被从货架下拉了出来。
老狗死状极其惨烈。
下巴不翼而飞,十根手指反向弯折,明显是被掰断的,两块半月板也被挖了出来。
致命伤是爆炸的弹片。
数不清的弹片在体内造成了无数空腔,内脏被搅得稀巴烂。
鼻环男和郑奇相顾无言。
“还用尸检吗?”
“送走吧。”郑奇叹到。
鼻环给老狗阖上了被扎瞎的双眼。
“凡人皆有一死,吾友安息。”
叫来小弟们抬起尸体,鼻环离开了废墟。
“长明灯。”
郑奇提醒道。
“送你了。”
“……”
送走鼻环,郑奇举着长明灯仔细检查现场。
初步侦查,对方应该是用电气焊打开了暗门,在老狗没反应过来之前就把他制服了。
随后一顿私刑料理。
至于对方是什么人,为什么料理老狗,一点眉目都没有。
最大的线索就是对方用炸弹毁坏了现场。
但弹片形变严重,没法逆推炸弹的制作工艺。
看来,只能从鼻环说的那个赏金猎人下手了。
把有价值东西装进密封箱,郑奇回到了执法署。
平时自由散漫的H区执法署这会儿很有规矩,平时几个纹龙画虎的执法痞都穿上了执法官制服。
郑奇觉得有些不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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