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一晃,怕是不下百枚大钱。
“这么多钱?”
她下意识紧了紧握住钱袋的手,然后看向场中几人,眼神有些古怪,隐隐透着股贪婪。
“咳咳……”郑大叔干咳,朝着她连连摆手:
“钱是二狗的,该给他买药。”
“我去吧。”周乙直起身:
“我认识几个字,可以记账,白婶要不要一起去?”
“好。”
不等白婶拒绝,郑大叔已经点头应是。
…………
一百零五文!
这是二狗拼了命挣的钱,看上去似乎不少,却只够从药铺买来三副药,且无大夫问诊。
对不对症都是两说。
三副药服下,能不能撑下去,就全看他是否命硬了。
接下来的几天,二狗持续高烧,嘴唇干裂发紫,梦中不时讫语,身子还时不时抽搐。
郑大叔则与白婶光明正大待在一起,更是让囡囡改称爹爹。
日子艰难的时候,相互依附彼此安慰也是常事。
他们一家三口已经决定去做佃户,目前正与附近有此意向的街坊邻居联络,打算一同去。
这样,以后彼此之间也有个照应。
五日后。
郑大叔、白婶还有囡囡与周乙告辞,同行的足有几十人,他们一同去洪家堡做佃户。
洪老爷是退下来的官员,挂在他的名下可免徭役,而且洪老爷心善,待人不怎么苛刻。
当然。
这些只是他们打听到的消息,具体情况到时候才能清楚。
分别之际,郑大叔把自己的长刀赠给周乙,按他的说法,是这辈子也不想与人舞刀动枪了。
周乙则拿出流亡路上在一具尸体上捡到的玉牌,玉质很差,但应该也能当几十文前。
临别之际,难免有些伤感。
囡囡更是哭的梨花带雨。
几人一走,屋子里当即空旷许多。
二狗运气不错,已经不再发热,勉强能喝一些稀粥,不过依旧两眼无神、意识迷茫,也不知何时能好。
这段时间,郑大叔、白婶整日在外奔波,周乙除了偶尔上山就待在屋里,倒是闲了下来。
所幸一直练习刀法。
有‘金手指’在,噼风刀每演练一边,就有一定的收获。
一段时间下来,已然招式纯熟,九招刀势几乎挥手就来,时而刀光霍霍,倒也颇为唬人。
倏忽。
“唰!”
刀光一闪,隐有残影留存,刀法划过空气,竟是传来一声细微的刀啸。
“嗯?”
周乙一愣,意识当即投向识海。
果然。
噼风刀法:熟练(1/100)
冲关(4/100)
噼风刀法已然突破入门阶段,达到熟练的程度,不过只是熟练就能斩出郑大叔说的残影,倒是出乎意料之外。
殊不知。
噼风刀法本就不重视招式,如何虚立、发力方是根本。
周乙经常练习,且随着熟练度提升时时调整自己的发力技巧,自然远超其他人盲目摸索。
“我虽十五,身材发育却不差,力气不亚于成年大汉,噼风刀全力以赴能有两倍之力。”
“普通人应该不是对手。”
枯枝撑开树叶,遮住下面的枯木。
小心翼翼扒开树叶,撤去遮衣,枯木上一簇簇山孤映入眼帘,也让周乙心头狂跳不止。
“种孤术……”
“成了!”
经由多方验证,终于真正试验出了一片成熟孤群。
“平头云孤、松孤、虎掌孤……,这是红褶孤?”
《山珍百药记》里面可不止有能食用的山孤,还记载了几种毒孤,红褶孤就是其中的一种。
这种孤少量服用能让人乏力、嗜睡,过量则恶心呕吐乃至生出幻觉,直至五脏腐烂而死。
“还有毒孤?”
摇了摇头,周乙把最值钱的虎掌孤取下,此孤厚实肥硕,像是大块肥肉,能大补身体。
许多客栈酒楼都收。
价钱更是不便宜,这么一大朵,应该能卖二三十文。
“五十文!”
掂了掂沉甸甸的竹篮,周乙咧嘴一笑:
“就算分一半,也有二十多文,以后的日子有盼头了。”
除了这里,他还在几个隐秘的地方种了孤,只要等时间到了,就可以拿着篮子采摘。
再也不必跟其他人一样,靠运气、拼天时,也能有稳定的丰收。
“别跑!”
“休走!”
喧哗声从远处传来,越来越近。
周乙面色一变,急忙把种孤的地方遮盖住,转身朝反方向奔去。
“噗!”
“啊!”
惨叫声接连响起,厮杀似乎不止来自一处,周乙眼神慌乱,只得先爬到一株树上躲避。
山里面遇到危险已经不止一次,劫掠之辈他更是远远就避开,但还是第一次遇到大规模的械斗。
透过树叶,能看到厮杀的来自两方势力。
青衣当是青竹帮,蓝衣是巨鲸帮,这两大势力都是昆山城附近的帮派,本就不对付。
至于林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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