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接一个类似哲学的问题在眼前冒出来,像失控的幻灯片般快速掠过,而苏临更需要的【猖狭疯狂挥拳向你攻击】这种精准的现实性描述,却隐没在虚无的哲学问题背后,颜色澹到几乎不见。
当苏临想要努力看清放大黑体字背后的现实性描述时,才赫然发现,战况已经朝自己不利的一边彻底倾斜。
他看到一连串的描述都证明着他已逼近死局,【几乎完全变得透明的躯体】证明身体已经被幻追彻底侵蚀,【你看不清猖狭的拳头】、【你感觉很疼很疼】……【你的疼痛感几近麻木,时感模湖,快慢不知】,则昭示着他的意识辨认度降到最低。
然而神奇的是,他却逐渐在听到、嗅到、尝到、看到……
猖狭最后一拳砸裂了苏临的颅骨,那半透明的眉骨像瓷器般碎裂了,海量的血液被杀渊从破碎的口子里倒吸而出。
猖狭还从未见过除杀渊外,有哪个修士身体里有这么多血,仿佛里头灌进了整片湖泊。
但即便血多,还是被吸干了。
猖狭没再出手,只是冷眼看着眼前摇摇欲坠的“尸体”,那颅骨裂开的口子很黑,粘稠得像不透光的墨。
在那毫无生机一片漆黑的孔洞里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看”,那视线带着狂癫到难以表述的混乱,精准地锁定在自己身上……猖狭不知道这是不是他的错觉。
“猖狭,快回来。”幻追沉声开口,“他不应该再有颜色了!”
猖狭心底一寒,抽身急退,而一点微弱的红芒,却在苏临颅骨的裂口中,缓缓亮起。
“人……你们……是……是不是人~~”令人汗毛倒竖的诡异声音从黑洞里幽幽传出。
猖狭打了个哆嗦:“什么鬼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