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危机在刹那间被司徒雷登解除。
那个马车夫见状也是一惊,赶紧跳下马车,走到另一侧,用力拉住车厢。
司徒雷登手上青筋渐渐凸起,脸色开始涨红,显然撑住一辆马车对他来说已经有些吃力了。
不过幸好那马车夫的力气不小,竟是慢慢将车厢拉正,也减轻了他的负担。
“起!”
感受到下落的重量减轻,司徒雷登猛地大喝一声,将马车推向另一个方向。
随着两个人用力,只听砰的一声,车轮子再度落在了地面。
马车安全落地,司徒雷登也是长长舒了一口气,他看向双手,手臂上的皮肤微微颤抖,阵阵酥麻感传来。
“对不住,对不住,这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惊了。”
马车夫接连不断的开始道歉,态度很是诚恳。
司徒雷登阴沉着脸,并没有说话,而是仔细地观察这个马车夫。
满面风霜,皮肤上多有皲裂,手指关节粗大,手掌粗糙,身上轻微的马粪味。
穿着打扮都是最普通的马车夫,似乎并没有什么出奇的地方。
但会这么巧吗?
刚刚走出长乐帮的大门就遇到了发狂的马车,险些丧命于此。
司徒雷登并不相信,他眯着眼靠近马车夫。
马车夫似乎并没有察觉到两个人的距离在慢慢拉近,还在不停地道着歉。
咻
破空声猛地响起,司徒雷登一把抓住对方的手,扣着他的脉门,直接试探起来。
马车夫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当即有些慌了,下意识地想挣脱司徒雷登的手。
“你干嘛,放手!快放手!”
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司徒雷登很顺从地送开了手,并且一脸诚恳地向车夫道歉。
“对不住,对不住,我一时冲动,吓到你了。”
马车夫抽回手,看见手腕上面有一点青紫色,他略有些恼怒地甩了甩手,留下一句“神经”就去看自己的马。
谁都没有看到,就在甩手的瞬间,一团纸条飞进了司徒雷登的手心。
感觉到异样的司徒雷登手掌一扣,将纸条藏住后,也没有多看车夫便往前走去。
待走到阴凉处,司徒雷登假借擦汗的动作,将纸条微微展开。
只见纸条一经展开,便有一股赤红色映入眼帘。
司徒雷登看清纸条上的内容后,瞳孔猛地一缩,又在下一刻恢复原状。
随后他装作无意地打了个哈欠,伺机将纸条送入口中咽下。
然后马上离开原地,快步地往前走去。
司徒雷登在轮台城里东转西拐,在花费了大半个时辰后,他自觉已经将有可能的眼线甩开,这才踏入一座普通的宅院。
在推开门的那一瞬间,司徒雷登就呆住了。
院子里有几个老人,或站或立,在他推门的那一刻,纷纷回头看向他。
“圣……圣主……”
此刻用目瞪口呆来形容司徒雷登,丝毫不为过。
扑通
司徒雷登猛地跪了下来,膝行向前,一脸的恭敬。
“圣主在上,小的不知道您与几位法王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请圣主恕罪。”
司徒雷登一路膝行至几个人中身材最为高大的老人面前,匍匐在地,宛若一只听话的狗。
“起来吧。”
那个老人满头赤发,面容虽然苍老,眼神中却透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与霸道。
正所谓侵略如火,在这个老者的眼神中简直彰显得淋漓尽致。
他的身份也非比寻常,乃是白莲教中红莲一脉的圣主。
而他身边那几个老者俱是红莲一脉的法王。
可以说在这个小小的院子里汇聚了红莲一脉所有的高层。
“是。”
红莲圣主发话,司徒雷登当即起身,只是他的头颅依旧低垂着。
红莲圣主身边的一位老者突然开口道:“听说你丢了长乐帮帮主的位置?”
声音展露着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张扬与年轻。
听他说话就好像二十岁的少年在指点江山。
可一看他的人,便会发现这也是个须发开始发白的老人。
司徒雷登记得这个声音。
它属于张旭法王。
声如其名,人如其名。
哪怕到老,这位法王也是一副少年郎的做派。
“回法王,我一时不察,死了个心腹,这才被长乐帮那些旧人联手掀翻了。”
司徒雷登的声音如同他的头颅一样低微。
“废物!”张旭留下两个字的评价。
“好了,老张,区区一个长乐帮而已,丢就丢了吧,他也算潜伏在西域多年的功臣了,可不能寒了功臣的心啊。”
一位老者笑眯眯地说道,语气极为温和,就好像邻居家的老爷爷一样。
可司徒雷登的头颅在听见老者说话的时候,甚至还低垂了几分。
显然是害怕极了。
老者名为宝庆,名字很喜庆,人也长得很喜庆。
永远眯着眼睛,脸上笑眯眯,看起来就如同那弥勒佛一样。
可但凡听过他名字的人都不敢在他面前大口呼吸,生怕因为呼吸声而惹怒了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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