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海不知岁月,不知不觉,咱们已经在这儿住了近十天。”
初雪和梅时九漫步竹林,这里远离闹市繁华,的确容易让人沉浸其中。
“你喜欢这儿?”
梅时九笑说了一句。
初雪抬头看着身旁的人,“师兄不也喜欢,永安城的消息,这两天应该要到了吧。”
“差不多吧,真不打算去一趟?皇上都亲自过问锦家出世的事了。”
她这个锦门门主的身份能隐瞒多久?
初雪耸了耸肩,“不去了,皇上大婚之礼我都送了,回头等工事完成,一年之期也就到了,到时候肯定要去一趟的,我想着,索性这里离戍城近,咱们就在这儿住着,有什么要紧的事咱们回去也快,如何?”
“都听你的,听祖父说,永安城没有任何异动,说明皇上已经完全稳住局面,天子更替并没有对朝廷造成太大影响,大公主只管放心。”
风吹过,竹林沙沙作响。
“师兄又打趣我,朝廷的事,哪轮的上我来操心,我只是在等文郁的消息。”
“是吗?”梅时九也不与她争执,她究竟在想什么,他知道就行,她心里有了决断,他说过,不管她想做什么,她都支持。
“门主,永安城的消息。”
说什么来什么,梅时九再次震惊与锦门的办事能力,这么快就来了。
在这儿这些天,他们大概也将整个云海逛遍了,比他们想的要大,每一处各属一支,互相独立又为整体,说是三百六十行,其实更切确的理解是,锦门渗透到任何一个领域,不说能左右任何一个领域,但是连起来,却是不可估量的力量。
也就说,各支在外的势力,是有所保留的发展,他们若要做到极致,远不止此。
“怎么了?”
见初雪看完信就往回走,面色也有些凝重,梅时九忍不住紧张问了句。
初雪凝眉摇头将信递个地方。
梅时九赶紧接过一看,看后也是一脸紧张,“怎么如此,咱们走时,方老前辈还是好好的,怎么突然就…”
“信中文郁说了,年纪大了,在所难免,师父自己也说了,大限将至,师兄,我想赶回去一趟。”
初雪说着神情就有些慌张,她身边的这些人,对她都很重要。
她这个人难得在意,若是在意了,那便是搁在心上的。
老人家对她有师徒之情,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带过的,也无法像信中老人家交代的看开,生死,事到临头,谁也看不开。
“好,我这就去准备,你也别着急,着急也没用,等咱们过去再说,文郁不是已经知晓,且给老人家瞧过了,有他在,老人家现在应是没事的。”
从信中内容来看,恐怕真的是…时日不多了,但愿来得及。
初雪没做声,脚下步子却越来越急。
她越是这样,越是说明她担心。
梅时九心里担心却也没说什么,这种事没什么可劝的,这次他们本是想知道闲亲王现在的情况,却没想到…
凤姑得知初雪要离开,二话没说就帮着张罗,很快就准备妥协了。
“门主只管放心去,云海这里有我照应,一路上都会有快马等着,门主最快七天左右能到,别急。”
“辛苦了。”
初雪没有多说,也没有过多交代,她相信她不在,他们一样能处理好所有事,毕竟千年来都是如此。
她这个门主,其实也没做什么。
马车能在七天赶到慕山,已是极致了,这样的速度,就算是骑马也不过如此。
“别急,快到了。”
梅时九也不知如何宽慰,一路上尽可能的照顾初雪。
马车虽快,却还算平稳,一路不停歇,夜里也在马车里赶路,马都换了七八次了,总算是快到慕山了。
初雪他们走后,方源便回了自己原先的居所,走时有东西落下了,叟和便差人送去,反正不远,这才不经意知道方源身体不适,叟和知道后,不由分说就将人接过来了,知道吕文郁在永安城,还着人去请了吕文郁来。
正好吕文郁才收到初雪的信尚没来得及回,便将此事告知了。
若是不知道便罢了,若是知道而不说,回头老人家有个好歹,初雪定会怪他的。
吕文郁了解初雪的脾气,她在意的人就是极在意的。
他也知道老人家的心思,不想告诉她,不想让众人知道他的身体情况,所以才坚持回自己的住处,年纪大了,想着安天命,不劳烦大家悄然离去。
“你们非要告诉那丫头,那丫头重情义,怕是已经在路上了,哎,天命如此,无需强求,她来了,也是徒增伤心罢了。”
方源知道吕文郁告知了初雪,叹了口气。
叟和看着棋盘指了指,示意对方落子,“说这些,你也说了那丫头重情义,若是我们知道不告诉她,她回头才要真伤心了,既看透生死,怎就不能再见见,你倒是舍得一走了之,就不怕那丫头没能见着你最后一面遗憾终生?”
叟和也是说得直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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