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将针刺进身体的哪个部分,下针的方向是否要交叉,跟插针的密度等,似乎都会改变法术的种类或力量强弱。巫师不能写下这一切,全都必须强记下来。口传是为了保护部族的智慧,在透过正式仪式收弟子之前,都不会透露出去。
冰玄霜以实习的身分,由巫师的弟弟兼守护者马吉教导她在草原上寻找药草的方法。
对于马吉来说,似乎只是想让冰玄霜儿去替他找骨折用的药草罢了,但只要是学习有兴趣的事情,冰玄霜根本不以为苦。
蒙族的人们都在传说巫师正在观察冰玄霜的工作情形,好决定是否收她为徒。虽然全族的人都很惊讶,但出乎意料地并没有人公开表示反对。
红叶也说了:“这是很光荣的事。”
南夜战却说:“我们打算要前往制造耐魔力武器的部落。再说,根本不是族人的冰玄霜也无法成为蒙族的巫师吧。”
南夜战并不认为部族的人光凭赤诃巫师的决定,就会接受冰玄霜。
的确,南夜战与冰玄霜在人群中都很特殊,无论走到部落的哪里都会受到瞩目。就算冰玄霜已经把头发绑回原状,藏起额头尖角=,但应该没人忘得了她头发下的那一对尖角。尽管红叶的家人会把食物分给他们吃,但女眷们绝不会靠近两人。
红叶最后老是这么回答:“谁知道呢?一切都由赤诃大人决定。”
对蒙族而言,巫师的想法似乎就是绝对的事。
尽管有重要人物,但赤诃的地位远在这些人之上。
有关部族的迁徙、狩猎方向、婚丧喜庆等一切行事,蒙族全都仰赖赤诃的指示。
据说赤诃从幼年时期开始就是前一任巫师的弟子,不等成年便继承了衣钵。照理说,在她这么年迈之前,应该就要收一个能继承她的弟子了,但实际上她身边只有弟弟马吉一人而已。
“因为必须要让赤诃大人认同才能做她的弟子,而有那种力量的孩子尚未出世。虽然有不少看起来具有天赋的孩子去实习,但最后都没能成器。”
红叶这么说。南夜战凝视着布满他上半身的刺青。
他自己的脚踝上,以同心圆排列的针就像刺青般留下了疤痕。
这两者都是赤诃施过法术的痕迹。
南夜战问冰玄霜:“你怎么想呢?红叶不是跟巫师差不多强大吗。”
红叶点点头。
红叶的灵魂之光沿着刺青流动,在侧腹部处形成漩涡。带着朱红色的强烈光辉,毫无保留地呈现战士该有的粗犷。
红叶摸了摸腹侧,露出复杂的笑容:“我?我的身体可是被魔鬼军团的诅咒污染过了。不配从事神圣的工作。比起咏唱咒文,大闹一场比较适合我。”
红叶小时候曾被魔鬼军团捉去施以魔咒,正当他因魔咒几乎发狂时,是赤诃施展法术才让他恢复正常。
部族里的人都耳语着冰玄霜和红叶遭遇相同,这让冰玄霜察觉红叶在部族里的立场也很特殊。
红叶不回家人的住处,而是独自拥有一顶帐棚,似乎也不被其他未婚男子视为同伴。
可以说红叶至今尚未娶妻,也是由于过去曾遭受魔鬼军团施展魔咒的关系。草原上的人民都忌讳畏惧魔鬼军团,所以只要与魔鬼军团扯上关系,似乎就会被大家排挤回避。
“南枫,如果赤诃大人决定就算你的脚痊愈,她也不放冰玄霜走,那你一个人继续旅程不就好了?”红叶说完,冰玄霜不由得看着南夜战。南夜战没有回答红叶,也看着冰玄霜。
“冰玄霜,你曾说过你雪国的朋友身上有诅咒,你想要学习解开的方法。”
他指的是她在雪国巫师学院的同学米丽。米丽被卷入端木家族与总大大巫师杀雷的决斗,灵魂因此受到破坏。
冰玄霜最后一次见到米丽时,她连自己是谁都不认得了,就像一尊双眼空洞的美丽人偶。
尽管雪国的巫师都说她不可能再恢复正常了,冰玄霜却希望自己能够救她。能拯救红叶的法术,说不定也能拯救米丽。或许她很贪心,但就像她被赛族的铁器所吸引一般,她也想学习赤诃的法术。
“是。”
冰玄霜回答之后,南夜战便说:“那就这么办吧。”
听了这句话,冰玄霜觉得自己好像被抛下了。与南夜战结伴旅行,对冰玄霜来说虽然是很紧张的一件事,但也相对感到高兴与幸福,然而,这对南夜战来说大概没什么特别吧。他单独上路寻找赛族肯定比较轻松。所以冰玄霜说不出口,不敢要南夜战在她向巫师学习的这段时间等她。
冰玄霜带着难堪的心情回到巫师的帐棚,发现猴子阿银正在白色帐棚四周徘徊。阿银一发现冰玄霜便朝她跑过来,好像有什么要说似的挥舞它的长手臂。
来到这个部落之后,阿银就被迫远离冰玄霜儿,孤单地到处乱晃。它似乎很惧怕巫术的帐棚,不敢随意靠近。
部族小孩虽然对阿银有点兴趣,但阿银不拿他们的食物吃,也不跟小孩们一起玩。它也不接近红叶,只愿意从冰玄霜手上拿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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