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身形高大,相貌英俊,气质沉稳,一身凛冽剑气迸而出,裹挟风雷,势赫赫。其虽不过金丹境界,此刻竟好似无人能敌一般,叫人一望过去,心生畏惧。
此刻他并未朝四周看上一眼,身形一闪,越过众多视线,全不被那些元婴老祖气势所慑,径直来到茶楼前。
他悬浮在窗外,朝那上座的风凌奚、淳于有风一行礼,又朝叶殊一笑。
这一瞬,满身剑气倏然散去,只余下满目温存了。
叶殊眸光微柔,起身朝他伸出了。
“长澜,进来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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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长澜金钟内出后,诸多金丹修士一时被震住,没能有甚动作,而隐在附近的元婴老祖虽也微微骇然,但境界在此,倒不至于有何危险之。他并非不想去问一问这小辈后头几口金钟中究竟遇什么,只是一来许多同道皆在,如何能去逼问小辈?二来这小辈的嫡亲师尊并其好友俱在不远处,那剑气于茶楼之上萦绕不绝,分明是有所警告,不动作了。
须臾间,诸多元婴老祖讪讪一笑,四散而回。
至于对那九口金钟的好奇之处……待今日过后,再去天剑宗寻惊天剑问一问就是。
而那些金丹期的修士更是惹不起,也尽皆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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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婴老祖气息尽去后,风凌奚才朝家“风尘仆仆”的爱徒一颔首:“长澜,回去再说。”
晏长澜得了爱侣、师尊并师叔一同守他出来,心头正有暖,闻得此言,他走到叶殊身边,恭敬应道:“是,师尊。”
淳于有风在一旁老在在,师徒二人这般对话,笑了一笑。
随即一拂袖,卷起一片水光。
风凌奚横他一眼,动也未动。
叶殊与晏长澜立在一处,更是如此。
待水光过后,原再没人在。
只有那茶桌上,放了几块灵石,充作茶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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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惊天剑峰后,几人来到风凌奚的洞府中。
风凌奚道:“都坐罢。”
于是众人尽皆入座。
风凌奚看向晏长澜,问道:“长澜,金钟内之事,可有不能说处?”
晏长澜恭道:“并无不可说者。”
风凌奚微微抬。
淳于有风亦饶有兴致,挑了挑眉。
晏长澜瞧了叶殊一眼,这才娓娓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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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闯第六口金钟时,晏长澜面对的是与己一般无二的对,须得战胜先前那刻的己,方能突破。待第七口金钟时,他面对的却并非是他己,而是足足五位与他境界相同、皆是金丹二转的强大剑修。
这些剑修,然不比晏长澜己强悍,包抄过来时,更使得是成套的剑招,合成剑阵,极难应对。若是寻常撞金钟之人,恐怕在此处就要折戟,支撑不了几个回合。奈何晏长澜格外不同,这般阵仗,他在生死之路中不知经历过多少次,哪里能阻碍得了他?他施展身法,剑术超群,真迸,仅了不足一刻时间,就已将之一一斩杀,顺利撞响第七口金钟。
待到第八口时,晏长澜面对十位同样境界的对,比先前艰难不止一倍,可依旧是他擅长之事,亦同样叫他轻易渡过,所耗费者,不过半个时辰。
在第九口金钟之内,依旧十位对,这些对也是一般无二。
晏长澜本正惊讶,却前方再次出一面剑壁,上面横七竖八无数剑痕,那些剑痕仿佛十分杂乱,又仿佛隐有规律,散出极为强大的气息——他已是今非昔比,从前或许不能瞧出,眼下却能明白,这剑痕虽多,却应当是不同修士施展同一套剑法所得。
而晏长澜在这一口金钟之内,须得在三个时辰内悟出剑壁上这一套剑法,领悟同时,他还要与十位同境界的剑修对战,且不可将那些剑修斩杀。
如此一来,十位剑修包围、干扰并与他拼杀三个时辰,他却束束脚,还要领悟剑法……第九口金钟,果然要难上许多。
只是纵然如此,以晏长澜曾经的历练,是再多的剑修一同杀来,也必不能影响他领悟剑壁之上的剑法。加之他那无敌气势在金钟之内亦可上,即不能与方才一般杀死那十位剑修,但将气势铺泄而出,已将他压制,叫他不能全力挥,也叫晏长澜领悟时越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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