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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似乎流转到了过去,在很早之前,在我还未踏上行程,在去往翠霞行宫之前的那个傍晚,我第一次肉眼见到了太阳。

祂,还是老样子,漆黑的羽毛外,一圈圣洁的光层层晕荡开,所有围绕在祂身边的粒子都活跃的仿佛得了道的信徒。这和祂沉稳的性格并不符。

我早该知道,当初见祂时,祂那抹丢失的神意去了哪。

回到当年初见时的场景,赤乌降临世间,祂身上燃烧着圣洁的白色火焰,而随着祂转头,视线看向多年后只能借着时间缝隙,从千万种过去里去寻找唯一生路的我的时候。那只伸出去的手指,恰好点在我胸口位置。

在古老年代里,白鸟永不停歇的奔走。祂为万物带来秩序与光明,是世间一切美好的开始。

祂,象征着美德。

自愿竭尽所有,净化一切。

而今,站在这地狱中,深陷泥泞的我,向着所有过去祈祷,而回应我的,只有祂。

深吸一口气。

地狱中,八神面前,一颗彩色的浑浊的茧里,破出一只浑身长满羽翼的凶兽。

祂通体漆黑如若剪影,可偏偏周身上下又有数不尽的白光层层荡漾,那光,似乎从远古时期便一直存在着。如今,这抹来自旧世界的火,终于是照亮亘古不曾变幻过的幽冥。

“死亡”

一个古老的单词,从巨兽喉结深处隐隐作痛。圣光中,一道裂隙撕开,露出里面七把造型各异的刀剑。

这是南国妖王亲自为他熔铸,其名曰-七贤。

这里,每一把刀剑都是妖王曾经犯下过的一个致命错误,它们的存在就像长者,随时提醒着,让祂铭记。

巨兽翻捡着,祂的手掌停顿在那写有“节制”的巨剑上,转而很惬意的越过了它,握住了身旁古朴大气的“守拙”。

听其名,知藏巧露拙,善隐其锋。与人弈时,勿与之巧斗,但守我之拙,彼巧无所施。是故弈之下下品,而胜累果享其实。

只是如今我已没有那么多悠闲时光去品味每一把利刃上留藏下的智慧,随意抓上两把,那漆黑色的巨影,身似穹窿,口含利刃,眉宇间射出来蔚蓝色的光,仿佛要将这天都给捅破。

刺啦声里,燃烧的火将诸神都逼退。

祂们太久没有见过这样的光,以至于仅仅是看,都感觉身体在发烫,那火燃烧在每一个人的心里,烫的祂们连连后退。

放肆的笑声逐渐掩盖遮天蔽日的恐惧,那枚太阳高高升起,祂的光辉即将冲破牢笼,前往更为广阔的疆土时,一句低喝将祂留住。

“小辈,如果你不想这个世界自你之后便重启的话,那就过来和我谈一谈。”

能在这时还镇定自若的与他对话,想也不用想都知道,那人身份为何。

只是…

回望了眼身后,天地已不成样子,我脸上笑意不减,全无半分尊重道:“咱们之间还有谈的必要吗?”

后土娘娘…或者称呼其地母元君,其本身乃是共工之四子,巫妖之神,地府之主。其前身掠夺有母河以及深渊部分权柄,现如今主宰地下不知几多年,而今第一次被他这么个外人接见,不可谓不荣幸。

不过,此时两者见面,却是你死我活,甚是唏嘘。

然而,这位公认的地府最强之人,却只是说“你可知,紫薇预亡我幽冥众生,独成他一人之道!”

我不解,但见众神未再逼我,而天时仍在,便耐下性子问祂:“有何凭证?”

后土娘娘笑了。

“地府如今是何遭遇,汝等看不清吗?”

我打断了祂的话,直言不讳道:“没这个道理,如果天宫有谋,大可直白些,将你等调离这幽冥,哪怕是再开个南极天,北极天,也好过做个断头皇帝不是。”

“可倘若,吾等便是这计划里用来点燃瓦砾的燃星呢?”

后土的声音回荡在这片早已乱了套的天地上。祂悠悠然叹息道:“末日将近,此番天地降劫不断,需以复数元功入道,方能平息。”

我听着云里雾里,直白道:“听不懂,你再说的明白些。”

“天生万物皆有份额一说,或多或少,而神仙一者则占据有份额大头。不患寡而患不匀,长此以往,会使天道偏移,而祸事不断。天宫自占据正统以来,仙长每每增多,而天底下份额减少,早就入不敷出。而今,已达临界值。”

这说法我是听过,只是:“天上不是常有仙人下凡历劫,想必也都是送还福报,怎的,到了你们就不乐意了?”

对于我的理解,后土娘娘只道“那你知晓天上下凡者,都是何人吗?”

不是,这谁下凡谁不下凡的,和我有什么关系。

那头,也不知道这老妮子是不是说上瘾了,祂滔滔不绝道“自道祖有悟,一气化三清始,法,报,化三身便为新归。此三者均来自同一人,而福报却得三份。万物生来,修有定数,过万为一,使之有衡。若三生万物,则万物皆我。如若非我,便打入轮回,历经磨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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