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琢磨着又得提拔两个小助理,继续培养,帮他干点琐碎的小事,就比如今天买船票的事。
其实打发人出去买也行,他现在手头多的是人,只是他想顺便去码头瞧一瞧,毕竟明天又要出门个几天。
还能让小助理陪他出去应酬,挡酒,喝多了还能送他回家,这个非常有必要。
叶父跟叶耀东说完话后就在厂房转了一圈,笑眯眯的听着大家跟他打招呼,问他回来了。
聊够了才回宿舍歇歇脚,喝口茶,等叶耀东回来再给他交代一下要办的事。
不过他等的也有些无聊,外头太阳又大,也懒得到处逛,干脆去孙子的宿舍瞧一瞧。
现在收鲜船还没回来,还没到他们出去接货的时候,即使收鲜船回来了,他们这些开车的晚半个小时至一个小时过去也不要紧。
毕竟船到港后,还要先理货过秤,最后才是装车,然后他们在凭装车时给的货单去送货收款。
所以船到港后,赶着过去的是陈宝兴他们称货派货的几个,而车子后面到就行。
叶父此时过去,宿舍门正大开着,里头被他们在天花板上安装了一个铁的大吊扇,此时正摇晃着咯吱咯吱响。
几个床铺上横七竖八的或趴躺了几个光膀子,只穿四角裤的少年。
叶父走近看了一下都惊讶了,明明他走的时候一个个只有腿上印着“红带鱼”,这会儿回来看着两个背上都有。
“哎哟,怎么连背上都有?这是怎么了?又挨打了?”
他走进来的脚步比较轻,也没发出啥声音,一个个都睡得比较死,都不知道有人进来了。
直到他嘀咕出声,上铺才有人醒了过来,探出来脑袋。
“阿公回来了?”
“喂,阿江,成河,你们爷爷回来了。”
下铺躺着的两个半死不活的,一个脑袋斜在床铺外面,都快垂到地上了,另外一个趴着跟死鱼一样。
听到林光文的声音,两人也只是应了一声,该垂着头还是垂着头,该趴着还是趴着,动都没能让他们动一下。
叶父纳闷,“这是怎么了?茶油抹过了没有?”
林光文代他们回答,“抹过了,有两天了,他们亲爹打的,不用管,他们皮糙肉厚的,过两天就消下去了。”
叶父瞬间就明白了为啥挨打。
他来回跟在家待了两三天,算起来也有一个礼拜不在,他不在的这期间,渔船回来了。
然后东子告状了,这两兄弟就又被揍了一顿。
一模一样的痕迹,又是皮带抽的。
难怪这会儿看着奄奄的躺在那里,理都不理人。
“你们爹怎么下手这么多重?还打在身上,背上都有,那皮带打的很厉害的很,一个个都没轻没重的,打坏了怎么办?”
“给我看看?哎呦,这一条条的,这么宽……”
“这一天得多抹几遍茶油,今天抹过了没有?我给你们抹一抹?”
“这东子已经教训过了,你们爹怎么还打?从来没打的这么重过,还在长身体,别打坏了。”
两兄弟照旧死鱼一般的趴着,也不吭声,也不动,任叶父跟唐僧一样的念经。
林光文好心的趴在上铺给他回应,“已经抹过茶油了,中午吃完饭我给他们都抹了,所以他们下午都趴着睡。”
“那晚点还得去外面开车送货?”
“有的,除了刚被打完的那两天,正好也休息了,给他们躺了两天,昨天渔船才又出海,叶大伯跟叶二伯也才走,今天得起来送货了。”
叶父心疼的看着他们背上的伤,“等你爹回来得给我骂,竟然打成这样,你们三叔也不知道拦着点。”
叶成河有气无力的道:“我爹这不是帮你出气吗?”
“哪有这样出气的,我哪有要他们出气,多事,那天你们三叔打过就算了,还打成这样?旧伤都还没好,新伤又添了。”
“那你帮我打回来!”
“你这倒霉孩子说啥话呢?我无缘无故打你爹干嘛?”
“你都嫌他们多事了,那我这顿打不是白挨了?”
“白挨了你不也挨了?”
叶成河震惊的抬起头,“啊,你还是我爷嘛,刚刚还心疼,这会讲这话,心都凉了。”
“那打都打了,还能怎样?打的时候我又没在,不然我还能拦着点。”
叶父看着他们背上的伤也愧疚,又去拿桌上放着的茶油。
“来,我再给你们抹抹,等会还要出去送货,这一出去又得到晚上才回来,现在先多抹一点。”
“唉。”(叶成河)
“唉。”(叶成江)
“唉。”(林光明)
叶父听着这一声声的叹气,也抬头找着声音来源。
“干嘛呢?你们这一个个的,还接连叹气,叹什么气?有什么好叹气的?打都打了,过几天就好了。”
叶成江无语,“你前面都还说打坏了怎么办,打的这么狠,现在又说打都打了。”
“那刚刚看到太震惊了,现在看你们也好好的,还能顶嘴,还能让我帮你们打回去,看着应该也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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