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溪俨闻听此言,眼珠转动了几下,忽地眼睛一亮,面带激动神色,自以为似乎明白了什么,却赶紧压低了声音道:“父亲的意思是......反正苏凌并未见过我,也就不一定知道聚贤楼背后的大东家是我,那蒙汗药酒是陈湘送进去的,他自然不会怀疑到我的头上......”
说到这里,孔溪俨面现狠厉之色,恶狠狠道:“既然如此......反正这欧阳昭明已经被抓进府中了,自然是断断不能放他离开的,干脆就一不做二不休,一刀将他宰了了事......到时候就算苏灵感找上门来,孩儿也大可以推做不知,毕竟我没见过他,这事跟我额没有半点关系......”
孔鹤臣闻言,缓缓抬头,忽地朝他笑了起来,笑声原本还算正常,可笑着笑着,那笑声之中竟满是讽刺之意。
只笑的孔溪俨汗毛都竖了起来,心中惶恐道:“父亲......父亲何故发笑啊,您这笑的......笑的儿子心中没上没下的......有些害怕!”
“动动你的脑子!......”
孔鹤臣再也压不住火气了,抬起手,对准孔溪俨的脸便想扇下去,忽又想到这可是他们孔家的独苗,又是他夫人的宝贝疙瘩,自己这一掌扇下去,他夫人若是知晓了,定然要闹个一佛升天,二佛出世不可。
他这才忍了又忍,咬牙切齿地一掌拍在桌几之上。
那孔溪俨见自己父亲如此,顿时有些六神无主道:“孩儿惶恐,难道又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了么?还请父亲大人明示!”
孔鹤臣深深地呼出一口浊气,这才咬牙沉声道:“孔溪俨啊,孔溪俨,书你读得一知半解,策论谋略半点皆无,整日跟那些纨绔子弟厮混,不是逗鸟,就是架鹰溜犬,还在外面养窑子里的粉头儿,你以为这些我不清楚么!......”
孔溪俨闻言,神情一怔,“噗通——”一声,再次跪在地上,不住叩首认错。
孔鹤臣摆了摆手,叹了口气道:“你也不必在我面前惺惺作态了!......我且问你,你以为你没见过苏凌,苏凌就不知道这事是你干的?愚蠢!那字条他留下来是干什么用的?若是不知道是你,他为何要警告咱们,敢动那欧阳昭明,抄咱们全家呢?......嗯!”
孔鹤臣有些怒气不争的,瞪了一眼孔溪俨道:“你究竟有没有认认真真地想过这件事?那苏凌为何会平白无故的消失?就是给咱们孔家,你老爹一个人情!......他没有种蒙汗药,你当时若闯进来,你们二人相见,他不想现在动咱们孔家,都必须要动了,而你孔溪俨更是坐实了谋害黜置使的罪名,就这一点,就能要了你的小命!......”
“所以,苏凌选择在你到来之前先行离开,这样你和他无法面对面,直接的冲突便无从发生,可是他虽然不在雅间,你能确定他走远了?你吆五喝六的跟那些狗奴才们将这欧阳昭明抬上泔水车的丑态,我敢保证,苏凌一定在某个暗处看得一清二楚!......你知道不知道!”
孔鹤臣说完这些,又啪啪地拍起了桌子。
“完了,完了......还是被苏凌抓了个现行,父亲,父亲......孩儿该怎么办啊!”孔溪俨又变得惶恐起来。
“慌什么!......若不出为父所料,那苏凌应该不想即刻对你......不,准确说,对咱们孔家动手......所以他才选择避而不见,而留了这字条,敲打咱们!......若是欧阳昭明安然无恙,那咱们与他之间还能暂时相安无事,毕竟他给了咱们一个人情,咱们放了欧阳昭明,也算承了这个人情,可是你要是将这欧阳昭明杀了,可是立刻要与苏凌撕破脸的......这样的话,你有几个脑袋够砍的,嗯?!!”
孔溪俨闻言,这才垂头丧气道:“父亲的意思是,欧阳昭明必须要放了?.....”
孔鹤臣沉声道:“不是为父的意思,为父自然想立刻、马上杀了他,这是苏凌利用这个局,告诉我们,这欧阳昭明杀不得,要放了!......不但要放了,还要保证他的安全,不能再对他动手!......所以这欧阳昭明必须要放了!......另外,以后关于欧阳昭明,你不要再管了,切记不要再找他的麻烦了,懂不懂!”
孔溪俨点了点头道:“孩儿明白......”
然而,他还是有些不死心道:“可是父亲,这欧阳昭明身上可是有个大秘密,一旦放了......”
“我说过,不用你管!我自有计较!......那欧阳昭明,不过是个贱民,能掀起多大风浪?......再说不放人,把你搭进去么?......”孔鹤臣闻言,声音又高了许多,怒道。
孔溪俨这才一低头,不再强辩。
孔鹤臣平复了一下心绪,这才道:“谁抓得谁放,叫那陈湘,还有张七连同那三个伙计,把这欧阳昭明趁夜色抬出府去,找一个背街小巷,扔在那里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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