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顾病人一直都不是一件轻松的事, 而照顾一个小孩也不是一件轻松的事, 要照顾一个生病的小孩——贝拉已经是陀螺本螺了。
由于他还在发烧, 贝拉根本不敢睡觉, 只得一直守在他的床边为他换额头上的帕子, 可渐渐冰水都变成了温水了,小孩儿的体温还是没降下去, 浑身通红像是煮熟的虾子。
她没有发过烧,也没有照顾过发烧的人, 很多措施都是她听说来的,现在不管用了, 她只能急的团团转, 头发都揪了大把下来。
“怎么办?怎么办?他还没退烧啊!”贝拉脑海中的神经紧绷着, 只能不断地给小孩儿喝水,凯特太太的药看样子根本就没用,贝拉眨了眨酸涩的眼睛,在小孩儿不安的嘤咛时拍着他的背轻声哄道。
她出去给自己倒了杯水, 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凌晨三点钟, “你们说吧, ”贝拉趴在桌上,“万一真烧成傻子了……是谁给咒的?小五还是小六?”
七只煞有其事地看着自己的鸟笼顶或是鸟笼阑干。
嗯哟,金灿灿的, 多好看啊。
“小贝拉, 其实也不一定会烧傻的啊……”
“毕竟也有可能会烧成聋子?”
“偏瘫?”
“智障?”
“直接会烧死吗?”
“闭嘴!”贝拉低吼一声, 听着她们左一句智障右一句偏瘫就忍不住往那个方向去脑补,结果就是她更加暴躁了。
“唔……贝拉酱,你别揪头发了……”
“不然,小孩儿还没烧成傻子,”
“你就把自己揪成秃子了。”
“多不好啊,”
“多不好~的呢~”
贝拉将后槽牙磨得咯吱咯吱响,她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抬手抹了一把脸,“想想办法吧……这样下去怎么行啊!”
小孩儿的被子床单她都换了一套了,明明出了很多汗,可怎么就是不退烧呢?
“小贝拉~听说酒精可以退烧的,”
贝拉来了精神,对啊,好像她的物理课上老师有提过一嘴的,差点忘了!贝拉一拍手,“没错,可以试一试!”她嘴角的弧度耷拉下来。
“可是家里没有酒啊?”她干巴巴地问道,现在这个时间,出去买也买不到吧。
小脑袋们沉默了一瞬,最后小四开了口。
“贝拉,厨房里有个柜子的下面,里面全都是酒啊!”
贝拉惊诧地瞪大眼,“什么?”她连忙蹲下身拉开了柜门,里面赫赫然满满当当一柜子的酒。
“五粮液,茅台,水井坊,郎酒,哇,还分颜色的郎酒啊……”贝拉哭笑不得,“怎么都是华夏白酒啊?”柜子里一瓶洋酒都没有,全是华夏的老白干。(友情提示:并非硬广,以上产品均未赞助贝拉酱。)
“唔……贝拉酱就别管那么多了,随便开一瓶快拿去救小孩儿吧,”
“对啊对啊,小贝拉,可不能耽搁了啊!”
“私以为……”
“市场认证,茅台最贵,贝拉斟酌一下再下手哟!”
贝拉抽搐着嘴角,收回了正要放在茅台上的手,随手开了一瓶郎酒,拿着盆子毛巾匆匆跑进了小孩儿的房间去试了。
看着她的背影,外面的七小只不约而同压低了声音。
“这酒……不会是,应该是……真是?”
“狌狌的,”
“狌狌还是挺疼贝拉嘛,”
“连茅台都送了一瓶出来,”
“我觉得他就是想勾引小贝拉喝酒~”
“我也觉得……”
“结果被贝拉拿去救人而且之前贝拉都是吃泡面所以一直也没发现……”
“哈哈哈老狌扎心了吧!”
不过亏得及时找到了酒,经过几个小时的折腾,小孩儿身上的吓人的高温终于缓缓退去了,贝拉松了口气,用热毛巾替他擦了擦身子,将垫在小孩儿身下的浴巾换了一条干净的,疲惫如山朝贝拉压来,她趴在西弗勒斯的床边闭上涩然的眼歪着头沉沉睡去了。
早晨,屋内筛入几丝金灿灿的阳光,拂过贝拉的嘴角,宛如一只虎斑猫的须,振振欲飞。
西弗勒斯睁开眼睛的时候脑子里一片空白。
注意,是真一片空白。
他什么都不记得了。
“唔,”感受到肚子上似乎压着什么,他眯起眼睛,模模糊糊的,是一个女人的手臂,西弗勒斯抬起酸软的手臂揉了揉眼睛,谁?
他撑起了身子,看见了趴在他床边的贝拉,只能看到半边的侧脸,西弗勒斯心一动。
她一手压在自己的脸下,另一只手护着他似的搁在他的胸腹处,这样的姿态……妈妈?
西弗勒斯一直对母亲有一种渴望和期盼,他渴望爱,渴求被爱,他一直希望有双手能在他挨打的时候护着他,一直希望在暴戾的父亲扑过来时有双手能拦住他,可是没有,一次也没有,那双手,不会是艾琳的。
耳畔似乎有个女人在轻声哄他张嘴喝水,那样的温柔耐心,是妈妈吧?那才应该是妈妈啊!西弗勒斯心底没由来地生出一股笃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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